温钰潇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该笑,但那场大风根本没影响到她,连她的发丝都没撩起,就连此刻落下的花与叶,也只是围绕着她纷纷扬扬地洒下,沾不到她身上一点儿,确实如祭司所说,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但这是人家的地盘,对方无论做出什么迷惑行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鼓掌捧场:“啊真不错真不错呢。” 令人惊奇的是,在她尴尬无比的吹捧和鼓励之中,看上去矜贵清冷,高不可攀的白发男人居然俊脸微红,钴蓝的眼睛亮起了光,仿佛得到她的认可与赞赏,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例行的见面就尬住的环节终于结束,温钰潇坐在草地上,想着要不给他道个歉好了,为自己刚刚的冒犯行为。 祭司却只是在她身边坐下,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白色长袍会被泥土与尘埃沾染。 他们自己的距离不算近,王虫对此把控的很好,通过观察温钰潇那些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他能清楚什么是合适的距离,能踩在多近一步她就会逃开的底线上小心试探,直到对方信赖自己。 “对了,上次你不是说精神疏导能让你确认我的身份吗,怎么样,现在搞清楚了吧?”温钰潇满怀期待地看着身旁的白发男人,等着他跟自己说不好意思找错人了呢,然后两人各过各的从此再无交集。 或许是被她的眼神可爱到,又或者是不忍心告诉她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的结论,祭司失笑,点了点头:“嗯,确定了,您就是女皇殿下。” 温钰潇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像是一颗小白菜焉巴了。 “但是,”祭司不想看到她如此消极的表情,接着说道,“如果不想去虫族主星的话那就不去了,每天能这样和您在梦里见上一面,我已经满足了。” 妈妈,他好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层圣光……察觉到剧情可能就此出现转折,以后或许不用狗带了的温钰潇两眼放光,觉得祭司不愧是虫族的首席外交官,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快把自己的好感度刷爆了。 “可是啊,我真的很想您。”祭司微笑着,缓缓倾诉,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真诚,他的表情明明是笑容,但温钰潇难得敏锐地看出来,对方很悲伤。 像是面具下的小怪物在无声的哭泣,但它有这么一层人皮作为遮挡,所以还能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其实学校里的星际历史课也有告诉她,在那场决定整个宇宙归属权的大战之后,虫族已经失去了女皇几十年,剩余下来的虫族们尽管如此依旧能维持着这样一个顶级的庞大种族的运转,许多学者认为它们是纯粹的怪物,根本不会有悲伤这种情绪,女皇对他们来说或许可有可无。 又或者下一个百年,会有新的女皇诞生。 这些学说没有得到虫族的验证,甚至在虫族星系那边是禁止流传的,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迅速让另外一派学者崛起,他们认为,虫族太依赖女皇了,接受不了失去女皇,失去了“母亲”的事实,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这两种假说都没有得到认证,虫族搞高科技研发炸星星呢懒得理会这些满天飞的谣传,导致现在星际很盛行一种小说——《重生之我是虫族女皇》 温钰潇在被王虫找上门来之前是很爱看的,学习或是工作累了就点开一本,把大脑寄存好,看完就忘,故事和人物情节一个都没记住。 但是现在,一只身份尊贵的王虫对她展露出了自己的悲伤,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或许他翻手之间就能决定一个星球的落幕,又或是三言两语规划好一个种族的生死,但现在揭开他这层美丽的画皮,她会得到一只正在落泪的小怪物。 似乎是见温钰潇没有反对的意思,白发祭司接着说了下去,他絮絮叨叨地回忆着过去:“我记得您走之前还对我说想要一个满是鲜花的星球,日后好能去那儿度假,到时候就我们两个劳模瞒着其他人偷偷去,玩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我还以为,这是您对我的许诺的赏赐,只要我能一如既往地为您带回胜利,现在想来,原来、原来是我遥不可及的期望啊…… 但,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您是我的幸运,欢迎回来,女皇殿下。” 很长的一段话,祭司看着她,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泛起甜蜜幸福的微光,他的手指动了动,看起来很想给她一个拥抱,但又顾及她不喜欢与其他人亲密接触,硬生生忍住了。 温钰潇很感动,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个假的女皇她会更感动,或许这么说有点破坏气氛,但她还是要讲,这一腔深情大概是喂了小狗,真的女皇大概还在大街上流浪,听不到面前这位王虫的一番肺腑之言。 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这个许诺听着也很耳熟,大概是原文的哪个桥段吧,想到了这里,温钰潇突然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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