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容放下手里的东西。

“陈氏早产。”她气喘吁吁道：“幸好咱们派了那边盯梢的人，消息刚传回来。”

林容猛地迈步下榻。

“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她顺手抓了衣裳披上，脑子里飞快地思索起来。

陈筠比任何人都知道她肚子里这块肉的分量。这已经不是什么家族的荣耀，而是救命的稻草。她在被废黜、被囚禁的屈辱中用心养胎，在自己诓骗她太后要杀她的时候奋力挣扎，甚至先前折腾医女们的行为也被林容判断为自保。

结果终究还是早产了……这里头的关窍怕是不少。

寻思间，林容已经简单地妆束妥当，披了氅衣跨出殿门。

此时的长春宫里正是灯火通明，原本被封死的殿门大开着，若隐若无的血腥味从里头弥散出来。林容眉头皱起，看外头御医已经在座了，问道：“里头如何了？”

她认出来，这两个御医都是谢太后培植的人，其中那个高瘦的是从前章御医的徒弟。

“昭仪娘娘。”众人上前行礼，另有一位年过五十的嬷嬷从内殿打帘出来。林容扫视一眼，那个嬷嬷便上来道：“陈氏此前胎像并无不妥，从来也没有什么征兆的。据贴身的侍女所说，是起夜时突发头晕，没等到御医过来就下红了。”

林容微微垂眼：“我知道了。肃沉嬷嬷，太后那边可起来了？”

肃沉是太后当年从谢家带进宫的陪嫁，后面跟着的肃霜都比不上的。能把她遣过来，可见里头陈氏的情形不容乐观。肃沉面色晦暗，回道：“太后娘娘听到万春宫出事就起来了，只是娘娘冬日里身子畏寒，便吩咐了奴婢们先过来照看，娘娘在长乐宫里等消息。”

林容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定会尽心竭力，还请转告长乐宫请太后放心。”她一派忠心耿耿的神色。

肃沉听了面上好看两分，却又叹一口气：“虽说离产期也只有一个月了，但这样突然的早产，又不是摔了之类，里头瞧着不好，奴婢心里也没有底。”

里头一直有低沉的□□传来，林容听得眉头紧锁。

“要不要派人去请皇上？”肃沉问道。

林容摆手：“倒也不必了。皇上忙于朝政，后宫的事情有太后坐镇，有本宫在这里，若是无事便好，真有什么，皇上又不是御医。”

她是觉得后宫女人们但凡遇上难题都喜欢去请皇帝，难道皇帝是万能的？很多时候他不过是个吉祥物。

但肃沉这样问却不是因为这个——陈氏这一胎是众多势力争夺的对象，若能避开皇帝掌控长春宫的局面，在孩子降生后就报给长乐宫，再有谁想要争夺可就难了。

“娘娘所言甚是。”肃沉挤出了一丝笑意，看向林容的目光中有同仇敌忾之感，随即又忙进去看顾陈氏了。

里头陈氏才刚刚破了羊水，眼下先是送热水和巾子进去，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有医女出来禀报症状。林容听不大懂她们口中“宫缩不振”之类的词儿是什么意思，等医女们进去了，身后湛露才悄声与她道：“是陈氏有生产的体征，但宫缩不够剧烈，这可能是她身体虚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有真正进入生产的状态。”

“那么这就是难产吗？”

“现在还说不准，如果一直是这个样子，便是难产了。身体不能尽快分娩，羊水却不停地流，拖得久了不光产妇会脱力，羊水干了就更难出来了。”

林容皱起眉头。

“现在我没有时间去查她早产的原因。”她说道：“你去吩咐咱们带来的人，将长春宫门把守住，不要让无关人等进来碍事。若有嫔妃探望，就传我的话，既真心关怀龙胎，在这里看热闹不如去重华宫中磕头祈福。”

湛露应了声。

林容疲惫地闭上眼睛。白日吃酒，晚上熬夜，方才在毓秀宫里还因吃多了睡不着，这会儿却有些困了。她看一眼里头黑沉沉的帘幕，不得已将商城召唤出来。

“元气丹”售价2积分，毫不犹豫地磕进去一颗，立即神清气爽。只是她难免又把9528严厉批评了一通：“这玩意儿虽然有效，但它的副作用你怎么不清楚？元气丹能够让人一时清醒，耗费的精力却并不是凭空得来，等药劲儿过去就会反噬回来！我那头风的毛病虽有家族遗传史，真正把病引出来的却是这玩意！”

9528的缺陷是工作能力差，但她态度积极、知错就改却是一大优点。她乖乖听训，又连忙在她的系统手册中翻查，找了半天垂头丧气道：“宿主您的等级还不够，想刷出圣水一类强身健体的神药还需努力。近期咱们进展不多，商城的更新也很缓慢，暂时没有更好的东西值得买。”

林容早就把商城翻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