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至三年前,边家军的每日操练项目多了一项养鱼,之后,所有百姓捐赠之物都予以等价的鱼虾蟹等海产品交换,由于他们的海产品个体肥美,以致经常供不应求,军营外常常出现没有兑换到的百姓排队侯着。 如此,水师鱼档开了起来,短短三年时间,整个江阳八城开了三十二家档铺,边家军的军饷亦被欠了三年。 传闻有次打仗前边池也这么说过,他们主攻养海鱼,副攻倭寇,在他们眼中,敌军连调咸鱼都不如,至此,南洋边家水师又得了个南洋边家鱼师的称号。 不管大魏境内外,对边家鱼师都是敬佩的眼神,歌颂的语气,严归云却从上官玥那张天人之姿的脸上看到了一半嘲讽一半戏谑。 严归云反唇相讥:“寨主好兴致,边某自当奉陪,眼下正事要紧,早日处理妥当,在下也好回去卖鱼啊!” “将军,圣命难为,朝廷叫你剿匪就先乖乖的去剿,天下安宁,匹夫有责,”上官玥像是真的忧心般轻叹了一口气,“辎重的事儿就交给易大人,济州会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的。” 她这话说得轻柔,却是霸气外露,等于直接与严归云摊牌了,济州是她上官玥说得算。 “长公主,您怎么看?”严归云收敛着脾气把球踢给对易松雪有恩的农彩衣。 他思忖着带来的粮草还够所来士兵三日,倘若三日内未攻下济州,届时,两边土匪一合计,将他困与中间,饿也能把他给饿死。 严归云知道大魏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只是没想到破碎成这幅光景,他对大魏并没有多大的热爱,原因无他,记忆都不全的人谈何热爱。 可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江阳的百姓,南洋的水师,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师傅和师弟,以及温婉慈祥的边母,这些人支撑着他不停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至于这姓农的江山,倘若姓农家的女儿都不慎在意,那他又何必较真呢?只是这女土匪心思阴晴不定,匪寇出身,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与那瘫痪在床的咸阳帝并无二致。 窗外的天又暗了下来,新一轮的雨水蓄势待发,突然袭过的大风将易事堂的窗户刮得咯吱作响,大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农彩衣走到上官玥面前,伸手从自己脖颈处取下个颜色暗淡做工粗糙的竹口哨,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上官玥一怔,盯着递到自己手上的竹口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后才轻声道:“原来是你!” “上官——” 长公主站在她对面,瞬间泪如雨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述说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听:“上官~这个口哨我随身带着,它就像黑暗中的光照亮着我,我亦坚信,纵使黑暗吞噬星空,你也会像阳光般还可以重新再来,想做何事便去做罢。” 饶是八面玲珑的上官玥脸上出现了半刻的呆滞。 严归云更是掩面扶额,严重的后悔为何要相信农彩衣这个恋爱脑??? “边将军,要不这样,清水寨负责甘州剿匪所有辎重,同时负责边家水师半年粮草,时候也不早了,早日送幻月去休息罢。”上官玥的谈判从来都是威逼利诱,从未如此送礼妥协。 长公主的一番话多少让这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有点难为情。 严归云为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才说:“寨主未免太过小气,只是边某若为寨主去掉牛大旺,就这么给打发了?” 上官玥:“你当要如何?” “寨主回到清水寨,我保你一世太平。” “放屁!”上官玥耐心告罄,“将死之人,口气狂妄!” 堂内气温陡然降到冰点,二人目光胶着,透过面具上官玥盯着那双像极了严的双眸,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堂内的窗户终于被风刮开,“吱吱呀呀”的声音骤停,狂风灌了进来,上官玥的发被吹得随风飞舞,几乎是同时,她身形一闪,下一刻,鬼魅般的身形已经到了严归云跟前,冰冷修长的手指精准的掐住了后者的大动脉,只要她稍微再用点力气,严归云的脖子会爽快的被拧断。 好强的手劲! 乔红与边岩警铃大作,同时上前参与对峙中,却被孟春与花朝纷纷拦下,易松雪紧急档在农彩衣面前,他感觉他们什么都没谈,又什么都谈了,结局会冲刷在这历史的洪流中。 面具下的严归云脸瞬速涨红,以他现在的功力,当上官玥那稍有些发烫的手一靠近时,完全可以躲开,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惆怅失算,多于以往任何时刻。 在这小命都不保的情况下,他鬼使神差的又看着上官玥的双眼,明明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可微微泛红的眼尾又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周围一切都静止了
对峙(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