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虚弱的喘气,“徐大人,何必动怒,只是小女这脑子,当真是想不起来了呢。” 徐江:“上!官!玥!你竟敢与刘福勾结,私屯火药,好好的山大王你不当,要来这里送死,是受谁指使?” 上官玥嗤笑出声:“大人,你忘了,是您指使的呀!” 负责写供词的书吏:“……” 书吏实在又有点坐不下去,又冷又饿的坐在这里两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一句有用的信息,只是这女土匪看着身体单薄,伤势严重,一副快咽气的模样。 徐江所有的耐心已然消磨殆尽,他从御史身侧抽出一把匕首,一手捏住上官玥的下巴,喝道:“我再问你一次,是何时与徐江勾结的?我数三下,再不回答,这漂亮的脸蛋就要毁了!” “一!” “慢着,大人”上官玥气若游丝,“半年前,” “早这样不就行了?”徐江把匕首往回收敛了些。 书吏刚写上半年前的时间,上官玥又开口道:“一年前,” 书吏当即提笔来纠正,上官玥:“还是十年前来着?” 书吏:“……” 一炷香又过去了,徐江忽觉头昏眼花,今日的好心情被气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翻滚着疼,瞧着这女匪时日不多的模样,思量着明天就送她上路,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耗。 *** 徐江出诏狱时顿感天旋地转,其实是吃严归云的药丸有些轻微中毒。草草吃过晚饭,就被严庸医安排去了泡澡,徐江原本是要带着钥匙去的,可庸医无意说那里水汽重,便派了好些几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守在自己房门外。 在滚烫的药汤中,徐江才似稍微清醒了些。 严归云急忙又献上一颗药丸,关心道:“大人今日感觉如何?” 徐江盯着严归云,冷冷的说:“今日我去审那臭婆娘,你猜怎么着?” 严归云后背一僵,面不改色的回答:“小人哪敢妄自猜测,那女魔头定是被大人的正气雄威给吓坏了罢。” 徐江对严归云的反应很满意,闭上了眼:“哼,疯疯癫癫,我看她也活不过这两天了,再多留一天,明天让那帮土匪来帮她收拾,我就来个瓮中捉鳖,哈哈哈。” 严归云的食指被自己掐的绯红,脸上是一副喜上眉梢:“那先恭喜大人了,谢谢徐大人救小人与水火之中,这女匪可是真不行了?” 严归云的心忽地揪了起来,他知道上官玥受了重伤,又关在大牢,定是好不到哪里去,但从认识这个女土匪到现在她都绝非常人般存在,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会这么轻易的倒下。 徐江:“我还骗你不成,那张脸已然烫成了火球。我估摸着能活过今晚,就算命大。” “你,大人,您还上手去摸她?”严归云故作惊恐,手上的力度重了些,心中暗想明天是把徐光头左手剁下来还是全部剁下来。 “想到哪里去了,这臭婆娘长得不耐,我可是有喜欢的人,”徐江从未把喜欢过谁的事情往外说,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喋喋不休的和严归云说了小半个时辰。 这给瘦猴留足时间,他轻而易举的翻过了严归□□头,因徐江房间重兵把手,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房顶把钥匙同徐光头房里的钥匙对调。 徐江泡完药澡,驱了一身寒气,舒服得抱着钥匙倒头就昏睡起来。 可是他那句烫手一直萦绕着严归云,他很担心上官玥。 这女人发烧,不知道烧了多少度?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牢里,还受了伤,能扛到今晚吗? 严归云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想起身,想去送药,可冷静下来细想,万一都是徐江那老狐狸下的套子,故意告诉他上官玥的状况,就是看他如何应对,岂不是中人下怀? 他从小到大还没对那个妹子动过心,但严归云不傻,能感受如今的心动,在这乱世中,他从未渴望自己迅速强大起来,让上官玥可以倚仗依靠自己,可以保护好她。 严归云不停的揉着自己的食指指腹,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习惯,只要陷入纠结,他就会不自觉揉着自己的食指指腹,好像这是个特殊的指令,这样做了,再怎么心涌澎湃都会让他的思绪冷静下来。 终究还是把自己给按捺住了,他走到床边,推开窗户,灌了两口烈酒般的寒风,就着夜色坐到天明。
清水寨(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