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崴脚,爆吐,被刀锁喉威胁的严归云精疲力尽的跟在如花后面,他一瘸一拐的在心中问候坐在骡子背上的女土匪祖宗十八代。 元虎披着满身满脸的污秽,顶翻滚的恶心走在前面牵骡子,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清洗下,小心翼翼的的对上官玥说:“大当家,前面路口往左手边有个客栈,我们……可不可以稍做休息,明日再赶路?” 上官玥闻言抬眸,那张脸换上了无辜纯净的微笑,刚刚的狠戾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虎咽了一口唾沫,额角渗出的冷汗可以直接洗脸了,之前听闻烛龙是个三头六臂有着铜铃大眼的女魔头,主要用作吓唬夜哭小孩作用。在亲眼目睹过她杀戮后,再见到这长让人放松警惕又忍不住像满足她的一切的脸,更让人毛骨悚然。恶向胆边生,元虎再次鼓足勇气,“大当家的,我瞧后面这位爷也快走不动了,今晚要不……” 上官玥和颜悦色:“是个好主意。” 同福客栈的前身是一座废弃的驿站,算不上豪华,甚至有些简陋,但在这冰天雪地里,这泛着的橘黄色的灯光让人温暖无比。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佝偻着身懒洋洋的问道,待他看清上官玥的脸时,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堆笑道:“姑娘,本店还有上房,您住店可以在房内沐浴。” “小二,两间上房,”上官玥随意说道:“今日可是我大婚,今儿个可是与我家夫君洞房花烛夜,挑最好的房间来一间。” 严归云刚一瘸一拐进门,就听见后面一句,登时感受到大堂里所有人停下手中动作艳羡的盯着他。 严归云:“……” 他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不太明白这女土匪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是怎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如此坦荡的。 随后进来的元虎环视堂内一圈,与窗变一面色黝黑男子对视片刻,迅速的移开了眼。 小二把三人领上二楼,上官玥眉眼温柔对严归云说:“请吧,夫君。” 元虎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想,上官玥果然把这小白脸当回事,控制住这小白脸,保不齐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待房门一关,上官玥敛住笑意,又是那种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严归云。 严归云看这女土匪比翻书还快的脸,心想:这女人莫不是有神经病? 上官玥转身一手撑着门框,把严归云禁锢在手臂与门中间,因为比严归云矮了些,她下巴微抬,含情眼紧盯着严归云双眸,“你是如何知道那独眼龙身上有火铳的?还有那独轮镖车是怎么回事?火药的事你知道多少?或者知道些什么?” 严归云也微微低头也看着上官玥,这女土匪知不知道她自己这个表情很像索吻?假秀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知是送子酒还是这个暧昧的姿势的缘故,他没有听清上官玥说的一个字,满眼满脑只有那对一张一合的粉色唇,等自己清醒时,自己与那花瓣似的唇近在咫尺,就在两人鼻息相贴时,他脑中闪现女土匪的三条约定,当即双眼一闭装晕过去。 满脸通红正想发作的上官玥:“……” 上官玥本想让这个男人直接栽倒在地,鬼使神差的把人给截住了,看着他冻得满脸通红的脸,女土匪硬成石头的心像是被水滴了下,作用不大,但有涟漪。 她把人扛到床上,看着那双脏兮兮的靴子,眉头一皱,学着桃月照顾自己那般,拈着靴子用力一拽,才把那双已然湿透了碍眼的玩意儿给脱了,这才看清刚才卡着拖不动的脚踝处已经肿得馒头般高了。 上官玥看着娇弱,那手劲儿大的让你怀疑人生,因为肿了的脚踝导致靴子脱不下,女土匪给硬脱了下来。躺在床上装晕得人这下是真得要疼晕了去,偏偏不敢作声,疼得冷汗直流。 刚费劲脱下靴子的上官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看这白面书生又热得汗都出来了,她那对自然的柳叶眉扭成了八字,秉着做一次好人的心态,帮他把氅衣外袍都给脱了。 这才看清男人宽肩窄腰的身上倒有些肌肉线条,只是不似寨种土匪般肌肉那么蓬勃,倒也不像穿着衣那般文弱。她把视线挪到他那张五官深邃英俊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好像没有第一次见到那般反感了。 严归云觉得自己再装下去,会被这女土匪照顾到发烧为止,他缓缓睁开眼,不怕死的开口道:“夫人,看什么?”这个夫人他咬字咬得极重,像是故意要勾起上官玥的怒火般。 奇怪的是上官玥并没有恼,她把这二字和今日在秋霞山上那句“夫人”重叠在了一起。 “你走吧!”上官玥面无表情道,并未追问方才那一连串疑问的答案,“东长老那边我会解释,进了土匪窝你就永远是土匪了,继续当你的秀才去。” 严归云扯了扯嘴角,
清水寨(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