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挣扎间,李选已经上前给陆骜喂了半包穿肠散。陆骜又鬼哭狼嚎了一会方求饶。

裴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鬼哭狼嚎,抬手阻止李选给解药的意思,故意让他多痛一阵。

陆骜吃了一颗解药后,便说出了账本被他藏在荷花镇桥头,再往前两里路的破庙的屋梁上。

李选亲自去取,三刻钟后李选果然带着账本回来。

那是一本关于凌州白马县矿产输出记录的账本,私卖矿产,受益人大多是一个叫冯清的人。

裴惜不清楚迦平官场,若是哥哥在,一定知道这冯清是谁。

清州虽不下雪,在正月却也寒冷。庭院夜色深深,月已不见踪影。

裴惜拿到账本后,反而夜不能寐。

“按陆骜的来说,哥哥本来就被盯上,先前只是刺杀。只是三月十九去了太子府回大理寺路上得知账本下落,便去马家村,刺杀任务当日就被改为刺杀和拿账本。所以大理寺里面有内应,他知道哥哥是去拿账本了。”

“小姐不怀疑孙桥吗?”李选问道。

“但是觉得不是他!此人在哥哥身边见过多次,他是得哥哥信任的人。先保留怀疑。”裴惜说出心中所想。

“小公子陪大公子去取账本,可见他不知道自己会功力尽失,应当是被人悄悄下了药。”

“废掉内力的药我没听过,但是江湖上倒是有抑制人内力的药,但只能抑制俩三个时辰。所以一切是算计好的,按药效发作时间来算,阿争不是在太子府便是在大理寺被下药了!”裴惜发寒,难道真的是太子靳修吗?

“如若买凶的是太子,那冯清跟太子是什么关系?居然值得太子出手!”

“李大哥,我明日带着账本去京城,陆骜还很重要,你看着。如若陆骜说的是真,给他痛快一死。如他撒谎,我回来继续审。”

李选跟在裴惜身边快三年了,知她性子。看着她兀自站在夜色中,雪白裘衣掩不住她一身苍凉,便不好劝说,只是派很多人明天随她去京城。

裴惜让随行者别跟那么紧,到京城自行找地方住下,要联络再去裴府找她,她自己则是快马加鞭赶去京城。

一别快三年了,京城还是那个繁华京城,人却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裴惜径自回了裴府,门前雪厚,仿佛要阻断她回家的路。

裴惜拥着裘衣、踩着积雪,敲开了失去光泽的老门,管家张伯见着来人,愣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天天都盼着你回来!却一直不见你回来!”

张伯一边迎裴惜进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姑娘你这些年去哪了?过得可好?你的阿布长大了,变成一只大狗了。你的山茶花次年便开了满园,可好看了。阿薇去年成亲了,是个老实的本地小伙子。哎对了!阿达,阿达,孙儿,孙儿你赶紧去太子府告诉太子殿下,姑娘回来了!”

“见过姑娘,我这就去!”阿达跑来问了句好,便又喜滋滋准备跑出去。

“等等!阿达,等等,为什么要告知太子?”裴惜疑惑地望向张伯。

“姑娘,你不知道,自从你离京后。太子殿下常常来问你回来了没,还叮嘱我,你一回来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他。”

“近三年,都如此?”裴惜惊讶问道。

“是唉,太子殿下二十二岁了,还没立太子妃,想必是等姑娘!”

“张伯,万不可乱说。”裴惜听后一愣,又对阿达说:“阿达,不必去,听我的。你有这功夫,不如多看几页书,将来考取功名。”

“好吧。”阿达听话去看书了,他今年十三岁了。

“对了,张伯,阿薇的嫁妆可给够了?”

“够了的,够了的。”

“那就好。我去看看阿布。”

裴惜去到后院,大狗阿布正在长廊侧方的狗窝里睡觉。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警惕看着陌生的来人。

“阿布,阿布,你还记得我吗?”裴惜蹲下,从腰间的囊袋中拿出一块肉干,递给阿布,“阿布,过来,给你吃!”

阿布慢慢走出,伸了伸狗腰,才慢吞吞走近裴惜。

阿布是只黑白花斑狗,身上不规则地一大块黑一大块白的,很神气。

它的脸是黑的,但嘴巴一圈是白的。脖子、背部、腹部有黑有白,但是尾巴尖、四个小爪是全白的。煞是可爱,像穿了四只小雪靴。

阿布走近裴惜也不急着吃肉干,而是凑近她闻了闻。绕着圈子闻了一圈便站住,歪头静静看着裴惜。

估计是不记得裴惜了,毕竟那会它还是一只小奶狗。但是它不排斥裴惜,用头蹭了蹭裴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