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太子大婚这套礼仪十分冗重漫长,步行至大殿前,礼官颂长词,然后在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面前,太子与太子妃完成躬身拜堂、同牢合卺、结发合髻、牵巾同心等礼仪。

而作为良娣的裴惜在太子与太子妃拜堂时便立于一旁一起观礼,礼毕后才随能太子太子妃一起离场。

裴惜看了一眼殿前端坐着的皇帝皇后一眼,皇帝皇后都着一身明黄色的礼服。

皇帝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威严不可冒犯。皇后也是四十来岁,一脸雍容华贵。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一对姿色不凡的夫妻,如此,才能生下景郗这样容貌的人。

就像牡丹生竹子那样过渡吧,从华贵到清贵。

忽感知到景郗瞥来的目光,裴惜还没审视完一众皇室便忙把视线转回到对拜的新人身上。

如果说景郗是竹,那常青筝是淡色单瓣雨薇,雨薇配竹,倒也搭配。

这大周的礼仪和迦平差不多,上个月她嫁靳修时也走了一遍,直到黄昏才礼成,昏意同“婚”。

礼成之后裴惜随常青筝回东宫,东宫有中殿,东苑、西苑。

太子住中殿、太子妃住东苑、剩下良娣们住西苑。

裴惜回到西苑时,已天黑了。

裴惜用了晚膳、沐浴完便辞退宫人躺在榻上。

她很困,却辗转睡不着,脑海中时不时想起她和裴争学成出师后到京城和裴止团聚的那段时光。

那时十五岁的裴止凭借父亲教的一身才学高中状元,他打破了迦平的记录,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而上次的少年状元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人正是裴止的父亲裴复。

裴复曾是迦平当朝有名才子,十六岁便中状元入朝为官。

混迹官场十来载,官拜丞相,正是高官厚禄、才华得展的时候,突然说要辞官回江南娶妻生子。

迦平皇帝靳文惜才,赐他良田大宅让他把未婚妻接过来,裴复却以“未婚妻体弱畏寒、宜住江南”来万般推却。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是官场水深,尔虞我诈,裴复已生出几分厌恶,同时不忍把卫萩卷入这名利场。

后来皇帝得知裴止是裴复的儿子,欣喜万分,重用,裴止在官场崭露锋芒。

这五年来,裴止在官场翻爬打滚,一朝成为迦平最年轻的大理寺卿。这大理寺卿跟别的朝廷官员不同,这大理寺卿在百姓中尽是好名声。

芝兰玉树的大理寺卿裴止下朝一路走出来不见自家马车和侍从,却看见在一架风尘渲染的马车上顶坐着一个面容稚嫩的漂亮黑衣少年。

那黑衣少年一认出他后,便用剑敲了敲车顶道:“出来了!”

此时马车内冒出一个一身红衣的靓丽少女,她蹦跶到他跟前,喜逐颜开地绕着身着红色官袍腰配金鱼袋的裴止打量了一圈,出口说道:“一年不见,哥哥又换官袍啦!恭喜哥哥!今天是我们接哥哥回家!”

裴止原本从容淡定的面容一瞬涣散,笑了开来,“我以为你们明天才到京,想不到这样快!”。

说罢忽看见裴惜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到的两抹身影,裴止敛了敛笑便朝那抹明黄身影遥遥躬身行礼。

裴惜也看见红色宫门旁边、粉色花树下那个如竹如松、挺拔俊朗的男子了,也学着裴止向他行礼。

那男子虽然挺拔俊朗,但脸上依稀还带着三分少年的柔和。

站在靳修身后的许不败,顺着自家殿下的视线看去,果然是在看那个一袭红衣的明媚少女,遂不敢打扰,自顾自掩嘴傻笑。

此时,裴争从马车顶飞了下来,裴止上前摸了摸小弟的头,三人便前前后后上了马车,驾马赶车离去。

这五年来三人不过相聚六七次,现在离上次相聚已经一年多了,上了马车后裴惜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

裴惜是小话痨,但裴争小少年却不爱说话,睁着亮亮的眼睛跟着裴止认真听着裴惜叽叽喳喳。

“这次出师考核我考了两门:武艺和医术。武艺八项:骑马、射箭、远攻、近搏、暗器、轻功、内力、剑术。我轻功、内力、剑术不太行,所以总成绩倒数第三。”,说到这里裴惜举起三根手指,并吐了吐舌头。

“但是,阿争可厉害了,武艺第一名!以后就由阿争保护我和哥哥了,真好哈哈哈!”

裴争听罢挺了挺背杆,而裴止则跟着笑了。

“然后医术五项:辩药、看诊、出药方、下毒、解毒。我抽到了最难的病人试题,但是不妨碍我拿了第三名,嘿嘿。”

“还有就是任院主差点就不让我走了,他说没人给他管账管人了。今年又新来了一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