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心心,不忍你为我操心数日,便从简吧。” 从简?怎么个从简法? 乔云鹤没有回答她,只是又是一把将人捉了回去,二人的身形均是匿于繁茂绿荫的阴影里,唯有衣袂随着嫩叶轻颤。 沈栀心朦胧了视线,所有的实物皆化作了虚无,恍恍惚惚间视线里唯有他一人而已。被他牵引着,起落沉浮。 她有些傻了,忽然觉得先前她的那番话好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又回到了最初他缠着她不放的样子,丁点儿的变化都没有,便开始意识到乔云鹤或许是个大骗子。 这是沈栀心头一回有了喜欢的人,也是头一回知晓,同人谈情说爱,竟是如此废嘴的一件事情。 - 琴会当日是李予微和任雁儿让车夫驱着马车来沈府门口接的,知晓了女儿在书院不仅越过越好了,还交上了好友,沈川同烟氏都颇为高兴。 今日沈栀心简单地挽着发,还是插着沈青送她的那只银簪,简单耐看。迎着光瞧见她们二人时,沈栀心浅浅弯起眉眼笑了,眸光微亮。抱着琴的藕臂上薄纱滑了下来,白得晃眼。 “……便宜他了。”李予微忽然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 看着沈栀心一路走来,她的心里就跟养成似的。好不容易白菜长大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一头猪给拱了。 那头猪再优质都不行。 早知晓就不这么用力撮合了,可是偏偏小白菜又喜欢那头猪。 真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今日毕竟是女子之间的聚会,自是要更讲究几分。沈栀心找父亲要来了先前李予微叨叨着要买十箱八箱的口脂,均是给她们送上了一份。 沈川能够将沈家家业扩展到今日这个规模,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经商奇才的头脑在。 沈栀心最初的打算不过是先以口脂为主,结果沈川看了看情况发现卖得可好,便是自作主张又添上了胭脂,结果果然火爆。有了前面的抛砖引玉,沈川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是什么颜色?我竟是从未见过相似的。”任雁儿抹上后不免眼前一亮,李予微也是同样。 李予微长相大气,与她的姑母李清婉虽说有些许不同,但都适合艳丽夺目的颜色。若是给她用上浅色秀气的口脂,恐怕就有些泯然众人了。 而任雁儿恰巧相反,性子活泼,身形也小巧得很。其实也不过是寻常的朱砂点上了些橘色,便是显得她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说起来不曾想沈府和李府这般近。”李予微忽然感叹,沈栀心这便才反应过来。 “李烛是你弟弟?” “不错。”李予微点头,但似乎并不愿意多提,“我父亲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终于盼到了这个儿子,我名上还有两个阿姊。除了李烛之外,我们都是在别院长大的。” “听说前段日子李烛他翻墙摔断了腿,好像是找到了个很有名的神医,正大把大把地往外送银子呢。”李予微说着,便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他莫不是翻的你家的墙?” 沈栀心点点头。 李予微的鼻间一声嗤笑,“活该。” 随后在前往琴会的路上,许是因为沈栀心是头一回参与,李予微和任雁儿二人均是同她说了不少细节。 “尤其是那个王家的千金,王玉茜。”李予微认真地介绍了起来,“虽说她性子高傲,并不一定会参与我们这样小打小闹的聚会。但如若她要是来了,咱们可得离她远远的。” “她家可不比李府差,现在她的父亲正在前朝当任要职,听传闻说颇受上头那位的赏识。她本就跋扈惯了,眼下更是风头无两。” 沈栀心点点头,心想她估摸着也不会同这样性子的人会产生什么交集,结果紧接着任雁儿就插了一句话来—— “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一直很喜欢乔公子?” 沈栀心心下一个咯噔。 “那何止是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如痴如狂!如若不是因为乔公子进了北墨她没能跟进来,怕是都能被她翻了天去。”李予微小脸严肃,认真地朝沈栀心说:“她现在是否还关注着乔公子的动向我们尚未可知,总之要是来了,保持距离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