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阴影下。 小姑娘好似受到了惊吓,一双柔荑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臂弯上,娇躯还下意识朝自己的方向躲了躲。 沈栀心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凝着他,好似以为出了什么事。眸中有疑惑,但惟独没有惶恐或不安。——她便是如此信他。 一意识到这一点,方才还盘绕在乔云鹤心头的烦闷顷刻间就给消散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神清气爽。 沈栀心也很迷惑,此人怎的情绪变化得如此之快? 总之乔云鹤在王沛说完了那些话后周身就跟笼罩上了层瞧不见的戾气似的,直到方才又尽数消散了去,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心心可是为了我?”不曾想他竟猝不及防还有后手。 自然不是! 她急切地想要反驳,可张开樱唇嗫嚅了半天,连半个音都未能吐出半分。那声下意识就差点说出来的“是”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憋得脸通红一片。 “……胡说八道。”沈栀心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羞至极致后的薄怒,轻哼一声甩袖就加快步子走了,跟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她似的。 她错过了乔云鹤僵硬得像块木头的瞬间,展开的折扇遮住了他几近脱离自控勾起的唇角,那双好看的狐狸眸盛满了暗涌的爱意。 他想,他或许窥见了在沈栀心心底初生的萌芽。 他乔云鹤对沈栀心,向来最是有耐心的。 只要她愿意朝他倾斜一厘,他便能将那剩下的百步尽数走完。——但唯有一条。 他要他的心心满心满眼的都是他,渴求他,偏爱他,只有他一人。为此他愿倾尽所有,也要换得她一句爱语。 乔云鹤要沈栀心主动选择他,并且只选他。 在这之前,他可以无休止地等下去。 - 沈栀心本是以为约她相见的是李清婉,琢磨着二人浅浅谈笑一番后,她便去往自家的铺子里去寻她的父亲沈川。 她有一事想同父亲商议。 如今倒是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同她一起前来的人变成了乔云鹤罢了。 那人自方才就不知为何心情极好,哪怕他向来面儿上都看不出什么情绪,横竖都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模样,但却瞒不过她。 “哎呀这不是我们家小姐吗!”凡是沈家铺子,里面就没有不认识沈栀心的人。 沈川恨不得每日都将他家宝贝闺女的画像拿出来给他手下的人瞻仰,让他们记得滚瓜烂熟——这是他们沈家千金,但凡是碰上了,那都得千娇万宠地呵护起来,懂? “我想寻一下父亲……”沈栀心点头示意,前脚才刚迈进门槛,后脚一个人影就从里间窜了出来。 “宝贝闺女——” 情绪酝酿得很到位,但没抱上。被沈栀心熟练地侧身躲开了,她语气无奈:“爹,这可是在大街上呢。” 沈川嘀咕了几声“这又如何”,便是看到了一旁的乔云鹤,眼睛一亮,热情十分:“这不是乔公子吗?许久不见了。” 沈栀心颇感意外地瞧着他那向来对寻常男子——尤其是出现在他身边的男子格外冷眼相待的父亲。 虽说她自是知晓乔云鹤恐怕在待人接物上颇有一套,但还是不曾想过他竟是有这等本事,忍不住好奇地插了句话:“爹,你怎的对乔公子额外热情?” “诶,你这是什么话?没大没小的。那自是因为——”沈川假作生气,也不可能真去责怪女儿,刚要说话,却是瞧见乔云鹤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话语便被拿捏在了嗓子里,“咳,因为——乔公子少年成名,颇有本事。很有你爹我当年的风采,虽说只占五成不到,但爹我也觉得十分亲切啊。” 沈栀心简直是接不上话来,她嗔怪地白了父亲一眼,又白了故作无辜的乔云鹤一眼。 这一个两个的,真当她是瞎的不成?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是瞒着旁人……还是瞒着她?乔云鹤怎的还同她父亲之间有什么秘密。 “咳,说起来啊心心,你找爹有什么事?” 沈栀心也知晓自己估摸着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也不想难为她那生硬地转移话题的老父亲,便是直接进入正题。 她正了正脸色,让人取来了纸笔,拉着沈川的手走到一旁:“爹,不知你是否有再开拓开拓沈家家业的打算?” 沈川一愣:“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