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心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道傲然挺立却对她始终抱以柔和笑意的身影,心尖尖跟着不经意地一颤,袖中的平安扣好似都在发烫。 跟着她的步子都变得急切了起来。 北墨书院颇大,沈栀心又极少跑动,虽说估摸着距离也不远,沈栀心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停下后,还是拍拍胸口喘了好久。 待她停下,沈栀心这才有闲功夫去看四周。 “竟是诗会。”沈栀心恍然大悟,想起了前几日沈晚吟同她说过这件事。 “对啊,你难道……连这也不知?”那女子有些狐疑。 沈栀心点点头,简单说明了自己今个儿是头一回来书院。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笑了起来,“那难怪你不知晓了!今日是我们书院一季一度的诗会大赛,每到这个时候大家就都会前来瞻仰。” 她说自己叫任雁儿。 “瞻仰?” “不错。你往那台上瞧,如若不出所料,乔公子或沈公子定有一人为擂主。等到了决胜之时,便可同时瞻仰到二人身姿了!”任雁儿一脸陶醉,眼里冒着星星,兴奋不已。 “二人平时在书院若非特殊情况,很难偶遇的。” 原是如此。 难怪有这般多人都在观赛,乌泱泱的一片。 “不过嘛……”任雁儿话锋一转,笑得有些微妙,“通常情况下,能见着乔公子的地方,必然有沈公子,反之亦然。所以大家伙都在传,他二人是不是……” 沈栀心想了想自家大哥,又想了想乔云鹤,眼皮一跳。 这可不兴传的,容易要命。 - 同时在不远处的台上,乔云鹤一袭青玉白袍,手中折扇微摇,墨发如瀑,闲散慵懒的模样。撩人的狐狸眼轻抬,往台下就那么不经意地一瞥,便怔住了。 鼻间一声狐疑的轻哼,将折扇拢起后,眼眸促狭眯起,好似不太确定。 “……你这是什么反应?瞧着有点恶心人。”一旁的沈青与乔云鹤眉眼间的邪气恰好相反,五官端正不说,带着股英气飒爽。 很难想象二人竟是至交。 沈青也深以为然,所以他现在瞧着好兄弟这般骚里骚气的模样,便很想一拳头过去教他做人,痛斥他一句不要放浪于形骸之外。 二人明明还在对诗呢,结果此人竟是直接神游天外了去。 “啊,我懂了。莫不是你接不上了?”沈青故作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啧啧称奇,“五年了,我终于能赢你一回,不容易啊。” 结果乔云鹤压根儿不接他的话茬,瞧着还颇有些念念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云淡风轻地问了句:“前几日我陪你上街,你买的那簪子送了谁?” 沈青一愣,不明白他怎的在此时问这。 “送给我妹子啊。”说完,他立感不对。 做什么? 他乔云鹤什么时候对女子感兴趣了?问题是问得还是我亲妹子! 这不得行,若不是知晓心心已经好些年没出门了并且二人不熟,他定是要怀疑这臭男人居心叵测! 于是沈青浑身戒备,“你问这做什么?” 乔云鹤没再多说,只见下一秒那分明挺拔如松的身形一歪,然后那双修长的腿便扭作一团,摇摇晃晃—— “哎我忽然身体不适,头晕目眩,不行了好生难受,我弃权了。”乔云鹤闭眼皱眉,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边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朝着目瞪口呆的师傅说完,就脚步虚浮地晃下了台。 那般多的人看着,见此变故均是哗然。 但乔云鹤瞧着也不像是装的,恨不得下一秒人就要不行了似的,吓得众人也是一个接一个手忙脚乱地为他让出了条道儿来。 望着好兄弟渐行渐远的背影,沈青独自站在台上,更是瞠目结舌地任由师傅抓起他的右手高举—— “本季优胜者——沈青!” 沈青本人有些恍惚,这还是他头一回有了这般体会。 怎么回事,这便是赢了比试,却输了世界的感觉吗?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虽说不懂乔云鹤这是在做什么,但却明显感觉自己要被偷家了是怎么一回事? - 台下,因距离较远,沈栀心同任雁儿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看人群散开。 “这是怎么回事?诗会结束了?怎么比往常早了那么多时辰!”任雁儿一边说着,一边踮脚还想往里看,也不忘牵着沈栀心靠边。 沈栀心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