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他思索着敛眸,风晚明暗觉此事可能不好办。 “唐修媛是谁?”可他再抬眼,却是皱着眉一副完全没想起来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倒是让风晚明有些不知所措,她提示道:“唐家的嫡长女,唐婉婷。” 迟水清这才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头,示意了解,又说:“你想让她回家就回家吧,唐家女儿好像挺多的,换个人来就好。” “谢、谢陛下。”风晚明垂眸温顺谢道。 现在怎的这般好说话? 迟水清轻抿口茶,他见风晚明温顺模样,“还有别的事吗?” 风晚明紧忙抬起头,她将碗筷一一摆齐,脸上掐媚笑着,“还有想谢陛下隆恩。” 谁知迟水清竟勾着唇笑了,笑得几分腼腆,却还是故作镇定,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举手之劳罢了,说完你的事那还有我的。” 闻言,风晚明坐直了身子,“陛下请讲。” “岜渊将派使者来觐见,届时需要准备宴会,还有各种琐事都需要你来安排,这次的宴会一定要格外重视。” 风晚明跟着点头,迟水清说了一堆岜渊的习俗,风晚明一一记下,这事他嘱咐的精细,风晚明能感觉到他很上心。 她看着迟水清思索着的样子,记得他母亲是岜渊的公主,或许是因为是母亲的母家,让他有几分重视吧。 “事情就这些,你需要什么和影辽通知就行。” 他边说完也边放下了筷子,风晚明叫宫女进来将餐食一一撤去。 事情一一嘱托完毕,风晚明起身站定等着恭送陛下。 “你站着作甚?”迟水清却抬头皱眉问她。 “啊?”风晚明被她这么一问,还有几分尴尬,她又坐了回去,“陛下,夜深了……” 迟水清正将茶壶里的茶换掉,“你困了?” “对,妾身乏了。”风晚明顺着他的话讲道。 迟水清了然的点头,“那睡吧。” 风晚明却见他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她问:“那陛下是要在晚玉宫歇下吗?” 迟水清将茶盏放下,看着她,“若我今晚我走了,明天该怎么传?” 风晚明揉了揉额角,迟水清这心思倒是比她还细,她让阿柯差人整理了床榻薰了新的香。 夜里熄了灯,风晚明躺在床榻望着昏暗的屋顶思索,迟水清又在殿外商议了好久的事情,声音稀稀疏疏的传来。 风晚明有几分辗转反侧,或者说她心下开始紧张,比之前几次侍寝不同,自从阿柯口中听说了迟水清可能喜欢自己,她就有几分自乱阵脚。 她该不该去赌迟水清的感情,她从未尝过情爱,连个心悦的人都不曾有过…… 她怕自己会分不清,像父亲那样。 殿外的声音逐渐消失,殿门再次被推开,传来吱嘎的声响。 迟水清走近床榻,就见风晚明蜷缩在锦被之中,只露出半张脸睁着眼朝自己这边看。 那眼在黑暗中闪着光,窗外的光映在她眼中,几分娇羞。 “陛下……” 迟水清躺好后,风晚明轻轻出声。 迟水清“嗯”一声,风晚明便轻轻侧过身面朝着他,“陛下曾经说要捏人软肋,陛下觉得这世间会有人没有软肋吗?” 迟水清轻声叹气,“只是有些人藏得好罢了。” 风晚明敛眸,他说的对,有些人藏得很好,让人拿捏不住。 迟水清似是想到什么,侧首看向她,“有些人,就像你,软肋藏也藏不住,心狠手辣你也做不到。” 风晚明自己也心知肚明,她和迟水清就如刀和鱼,他这把刀直接切了自己的头。 “那陛下呢?” “我怎么会告诉你。” “……好吧,那陛下想成为什么样的皇帝?” 这问题迎来的是一片寂静,风晚明抬眸看去,只见迟水清的眼神悠悠飘远,他好像也在思考着。 “没想过……如果不当皇帝,我就会死,所以我要当皇帝。”他启唇,语气淡淡。 “会死?”风晚明皱眉。 迟水清自嘲一笑,“对啊,会死,而且可能死的很惨。” 他抬眼看向她,黑暗中眸光闪动,他语气淡然好似寻常事,可眼中闪动的却是一阵阴狠,“我不想死,所以要让他们死。” “迟家每任皇帝都是踏着尸骨爬上来的,也许这就是命运?”他又轻笑道。 风晚明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