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终究没说出口,风晚明送别了宋成皓,她瞧他一路前行背影逐渐模糊,心中惴惴不安。 阿柯跟在她身后,见她许久未动只是低声提醒着,“夫人,该回驿站了。” 风晚明看向阿柯,对方面无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淡,她皱眉轻声说道:“你也知道这个事,对吗?” 阿柯抬眼,眼中一片寂静,眼仁无光的看着她,“奴婢也是为了夫人,这事不止主上一人在意。” 风晚明蹙起眉头,转身回了驿站,她步履匆匆未等阿柯跟上便快步上楼了。 深夜,圆月挂枝头。 风晚明被不安扰得难以入睡,她久久望着窗外圆月出神,最终还是出了门想去二楼坐着吹吹风清醒一下。 深夜里驿站的灯都已熄灭,她摸着木栏杆一路走去,四周客房里昏暗一片。 她未带烛灯,行至楼梯时,月光自二楼大开的轩窗撒入,得以让她看得更加清楚。 脚踩木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一步又一步,轻手轻脚的下至二楼,却见熟人于此。 轩窗大开,洒入的月光皎白,冷风跟着灌入厅内。 迟水清依坐于轩窗边,他怀里放着两盏小小酒壶,冷风吹得他发鬓飞扬,发间的银冠闪烁着寒光。 就如他正扫过来的那一眼,眼仁乌黑,寒光四起,那眼神的冷意好似化作风直吹在风晚明身上。 他喝醉了?风晚明心中猜想。 “……夫君?”她轻声叫道。 迟水清眉眼寒意褪去,朝她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风晚明心中懊悔,这个房门真不应该出,她迈开脚步,步伐沉重的往前走去。 行至迟水清身侧,风晚明却突然感觉今夜月光当真皎洁明亮,照得眼前人一清二楚。 迟水清往后靠去,头倚在窗框边,微眯着眼看着她。 他不出声,风晚明自然也不会主动搭话,他的视线依旧在她的脸上徘徊着。 正当风晚明要打退堂鼓时,迟水清的手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好似在打量着她的脖颈。 “夫……” “这的疤是在那村上留的吗?”他开口,声音微沉有几分醉意。 那疤痕在风晚明的下颚,若不抬头根本看不见。 “……嗯,当时不小心划的。”风晚明昂着头说道。 迟水清的眉眼都跟着皱了起来,他轻触那小小的疤痕,又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个不留疤。” 风晚明接过,抬眸看着他微红的脸,“谢谢。” 她将药收起,又问道:“夫君什么时候回京?” 迟水清闻言望向她,“想早点回去?” “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不可无主……等我那好弟弟亲自出来,咱们就回去,我与他感情不深,从小到大我从未和他正式打过照面的,就是想见见他。” 风晚明顺着话问,“陛下已经找到他了?” “躲起来了……”迟水清微闭着眼,喃喃回道。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眼角泛红,轻声说道:“他就是这样,以前捉迷藏时也是这样,躲起来我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发现就我一个人还留在那里……” 他抬头揉了揉额角,闭着眼说道:“回去吧,大晚上还到处乱跑。” 风晚明敛眸点头,瞧着他脸挂愁态,轻声:“那我先回去了。” 她刚要转身,便听他叫道: “沅沅。” 叫的是小名,风晚明不自然的回头,对方眼带着亮光朝她一笑,“早点休息吧。” 事情发生的太快,风晚明回屋睡下后,外面却是一阵血雨腥风。 她是被阿柯叫醒的,她醒来时,只见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阿柯那张沾满鲜血的脸上,她换了尸影卫那身行头,吓得风晚明猛然惊醒过来。 阿柯递给她一串石榴石项链,几分眼熟,她接过项链摩挲回想。 “这是表嫂的!你们!”她蓦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撼。 阿柯只是说道:“你现在过去,应该还有机会。” 风晚明慌乱的套上衣衫,青丝凌乱。她焦急的想询问阿柯详情,但阿柯只是拽着她的胳膊搂过她的腰,带着她从窗外翻了出去。 她武功了得,带着她在安丰县内穿梭着。 前方一片宅邸处传来火光,风晚明不由得攥紧手中阿柯的衣角。 阿柯带她来到宅邸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