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至一摊位前,这围了不少青涩男女,羞着脸为对方挑选着发簪首饰。 迟水清拿起一枚白玉兰花簪,那簪子款式单调却不失高雅,放在这金簪银簪中确实不易看到。 这倒是被迟水清一眼相看到了。 他抬手,示意老板价格,那老板眯着眼笑的开怀,大喊:“这位郎君眼光真是好啊,此簪可是我这批货里,我最喜欢的,五两银子。” “五两?”风晚明听了都不仅惊呼,若非皇家御赐,寻常玉簪五两着实是黑心。 可迟水清眼皮都不抬一下,五两银子直接递了出去,他将那簪子递给风晚明,“……给。” “谢夫君。”风晚明接过这玉簪,扬起笑来。 迟水清微怔,视线往别处看去,耳根微红,“走吧。” 夜里逛完回到驿站后,迟水清招呼不打就没了身影,风晚明记得白日里那男人说过晚上要再找他。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阿柯便说迟水清有了安排,让自己在驿站待几天,他有东西要找。 风晚明心想,迟邴的消息应该已经被他掌握了。 接下来的四五日里,风晚明一次都没见到过迟水清,驿站内的人很少,阿柯说他时常深夜才回来。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主上用的傀儡术做掩护,夫人不用担心。”阿柯正拿着梳子给她梳头。 安丰县的另一边,人气旺盛的望春楼里,迟水清正带着一副□□,对面坐着的便是前些日子那腰别弯刀的魁梧大汉。 “知县府中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知县,这种事都敢做。” 迟水清轻蔑的摇头一笑,“总有人要为自己的忠义热血牺牲。” 他喝着茶,语气微寒,“这几日盯紧点,若迟邴这缩头乌龟要当到底,那便不用留了。” “留?你是说那迟邴啊,还是那知县府?” “我做事不精细,该杀的就杀了吧,以绝后患。” 又是一日晴天好,风晚明推开轩窗往外探去,她自到了安丰便日日无事,比在宫里轻松的多,她不禁又开始思索迟水清带自己走到底为何。 “夫人,知县大人来了。”阿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晚明转身,语气里带着点欢快,“随我下来。” 风晚明几日不曾和人交流,日日面对阿柯也说不出几句什么来,今儿终于又遇上宋成皓,心下不仅有些喜悦。 “沅沅表妹!”宋成皓自楼下见她便招手喊道,他拍了拍桌上的物件,“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风晚明匆匆跑下楼,来到他跟前。宋成皓比她大个五岁,他自小老成,从小看风晚明便如看家中小孩般。 “都是你儿时随姑母来玩时留下的玩物,带来给你瞧瞧,怕你在这无聊。” 风晚明与宋成皓落座,她打开一个个木匣,里面都是小时候喜欢的小物件。 每一件的回忆,都是她和李氏的。 “你和妹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姑父的事我也很难过,听闻脸脸要世袭姑父的位子,但……” 风晚明停下手中动作,“他还小,府中还是由母亲主持大局。” 脸脸是她幼弟风熠的乳名。 宋成皓皱着眉点头,脸上一派苦相,他似有大把烦心事,全堆在眉宇间。 “表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风晚明问道,不知道迟水清在安丰这找吃邴的事,会不会惊动到他。 宋成皓眉头越皱越紧,他似是几分犹豫,抬眸看向风晚明,“府上住了位贵客,但如今时局混乱,我也没办法掩护他离开,实在是烦恼。” “贵客?”风晚明一顿,心中似有了答案。 宋成皓点头,凑近身来在她耳边低语,“那位贵客就是六皇子迟邴。” 风晚明的双眸一瞪,看向他的眼皱着眉问:“如此危险的事,表兄为何要做?” “他行事至少比那位好点,我今日祝他一臂之力,也不过是为了日后他能有能力护佑一方百姓罢了。” 风晚明知他所想,若有这样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也会做。 可如今迟水清都已经杀到安丰了,侠肝义胆只会变成他眼中的障碍。 “此事表兄要万事小心,多加注意……若有意外切不要搭上自己。”风晚明急忙说道。 宋成皓点头,眉间的川字丝毫不减,这事确实挺伤劳的。 风晚明看着他哀愁的侧脸,心下一阵阵的心慌,若此事迟水清早已知晓,那他或许是在等什么时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