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默了一会后,迟水清又道:“今晚就是给你的一个机会,希望你能抓紧时机。” 说罢,他又垂眸看着风晚明的发顶,对方好似还在犹豫不敢开口。他便没再说什么,直径走了。 待他走后,风晚明长舒一口气,她的头又是微微作痛,或许是这些日子她每天太紧张了,旧疾又犯了。 迟水清应该是知道了拓跋云今早那番话,所以他拿拓跋云作为考验,来考验自己的能力。 成功了就是帮他拔掉拓跋云这根刺,失败了她应该会被拓跋云折磨死。 风晚明脑子有些乱,一边想如何应对拓跋云,一边又在想迟水清让自己当刀,他出于什么目的? 虽说入宫这些日子里,迟水清从未对她显露本色,但这种人不得不防,若不防自己也不放心。 对方如今没有逻辑不按常理出牌,先是默许同床共枕封,又是封自己为昭仪,还安排个一整个晚玉宫给自己……莫不是都在为此做铺垫。 脑子实在混乱,她决定先想拓跋云的事,迟水清应该是有几分忌惮她的身份,拓跋云在江湖有点地位,她父亲更是厉害,迟水清本来是靠这些江湖奇士杀出来的,他不会直接亲自动手。 如此,风晚明便不能成为真正伤害拓跋云的刀,她要想个让拓跋云心甘情愿离开,又不会觉得是风晚明的问题,但同时她也不能太恨迟水清。 她还摸不透拓跋云,迟水清说今晚是给自己的机会,那一切就看明天了。 一想到明天可能要受点罪,风晚明就连吃了两个鸡腿。 拓跋云的脸此刻像一团火,带着熊熊燃烧的怒气靠近自己,“啪”一巴掌便甩到风晚明的脸颊上。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来请安的几个人才刚踏进殿门呢。 风晚明的脸颊瞬间便红肿起来,拓跋云练武手劲自然是大的,见对方脸颊上迅速肿起的痕迹,拓跋云还带着些许慌张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你……你、你可真是不要脸!你才升昭仪几天就不把我的话放眼里!”拓跋云大声喊着,好似着尖锐的声音可以掩盖住她的心虚。 风晚明连忙跪下,“妾身不知何错之有,请娘娘直说。” “你、你还装不知道?” 身后一众人里,有人跟着害怕锁紧脖子,有人却是笑得捏帕掩面,好像是多么可笑的场面。 “我昨儿刚说了,少动那些心思,不然我划烂你的脸!你倒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你真是胆子够大。”拓跋云把头上的灵鸟点翠发簪拔了下来,在风晚明面前随手比划了几下。 风晚明捏紧袖口,她今日选择的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方式,但是如果成功,那拓跋云的离开便可称为觉悟。 “恳请娘娘明鉴,望娘娘给妾身一个解释的机会,若娘娘听后还不能消气,妾身什么都配合。” 她叩首再次说道:“只求娘娘给妾身一次机会。” 风晚明直起腰身,她不再用内敛的笑和一成不变的客气来面对拓跋云,她眉眼不惧,腰板挺直,颇有一副凌然赴死的样子。 这与拓跋云讨厌的金丝雀模样不一样。 拓跋云打量着她,那般的明艳大气让她都有些羞愧起来,“好啊,那你说。” 风晚明行跪地礼,“恳请娘娘移步内室厅。” 拓跋云不解的皱了皱眉,此举让她开始好奇风晚明到底想说什么。 拓跋云点了头,风晚明便松了一口气。心中想道,还能交流,这便是好的开端。 风晚明随着拓跋云走进内室厅,拓跋云坐下后,身旁的嬷嬷就递上一份热茶,也不知小声嘟囔了什么,惹得拓跋云皱了皱眉,随后嬷嬷走开了,她抬眼示意风晚明可以讲了。 风晚明拧眉启唇,“请娘娘放心,妾身对陛下绝无半点贪心欲望,妾身在这后宫本就是束缚风家的枷锁,娘娘应当明白。家父承北王一生清廉正直,却落得如此下场,妾身自是十分痛恨这场皇室争纷,断不会凑上前自找苦吃。” 拓跋云听着,蹙起眉尖开口说道:“阿……陛下不过是胜者为王罢了。再说了,是你们先有辱他在先的,自古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有能力杀了当初欺辱他的人有、有什么错?” 拓跋云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弱了下来,因为她见风晚明的眼神越发深沉,就好似儿时阿娘对自己失望的模样一样。 “娘娘真的认为,宣武门外死的都是该死之人吗?”风晚明说道,她直视着拓跋云的眼睛,对方一震,眼中开始夹杂着动摇,风晚明继续说道:“一生恪尽职守的将军,在此之前守卫边疆数十载,与陛下恐怕都没见过面,又怎么欺辱他?家父承北王,从不插手皇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