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捧着手稿，逐字逐句地仔细查看，时不时就着方案提出问题和见解，让这份方案更加完善。

祝遥生惊讶地发现，天狐不当当只是对于神兽了解颇多，关于人类一些实验、实践等研究，他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好了。”天狐仔仔细细再重头到尾查看了一遍，终于满意地将方案放下，吝啬地从鼻孔中挤出一句夸赞，“你们，还算像样。”

祝遥生自动将这句夸赞转化成“啊啊你们太棒我爱你们”，然后梳理起方案。

整篇实验方案洋洋洒洒，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从摄食情况、种苗健康状况、水文条件等多方面入手，进行多组平行对照实验。

这份实验方案是针对鱼类神兽所定，一行人便带着方案前往灵流山。

说来也巧，灵流山负责人羽长老恰是留守司内那批人之一，几人前去正好可以找他。

熊挽笠斟酌着开口：“说实话如果咱们研究的不是鱼类神兽，我一定会阻止你们前去找他。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天狐酒足饭饱后便回了他的小石洞，前往灵流山一路上只有他们四人，闻言，其他三个均一愣，露出了不谙世事的萌新懵逼脸。

“嗯……”熊挽笠纠结再三还是托盘而出，“羽长老不肯前往前线对外说的是手上实验正处重要关头无法脱身，实际上他是不想去。他是个隐藏的鱼类起源派，觉得除了鱼类神兽以外都没有救助的必要。”

鱼类起源派便是自神兽进化伊始于鱼类这一准则诞生的极小众派别，这一派的人认为只要将鱼类神兽繁衍好，空气间的灵力自然会充裕，而灵力充裕，也会带动着大陆生态恢复多样性。

这一派曾经也被称作鱼类至上派，不过这种偏激的想法在几十年前被中域护兽司司长联合批判过后便消失匿迹。

“什么？”三人惊呼出声。

熊挽笠忙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们噤声，毕竟现在谈论的算是东域护兽司的秘辛之一了。

韩青枝皱起眉头：“那他这种人，是怎么被选上长老之位的？”

东域护兽司灵流山羽长老这一名头对于专注于研究鸟类神兽的韩家而言，可谓如雷贯耳，韩青枝自小便没少听她父亲一脸崇敬地提起他，如今听说这事她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熊挽笠长叹了口气：“一个是他年纪大资历老，再怎么样也该轮到提拔他了，还有这人虽然性格有些执拗，但功绩卓然，对鱼类神兽又满腔赤诚。不过我曾听我师父提起过，羽长老曾经因为没评上长老一事差点走火入魔，醒来后老泪纵横地逼问司长他对护兽司贡献难道不值得一个长老位置吗，司长便破格准许了，只是严令禁止他参与其他神兽的实验。”

祝遥生几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几句话间，一个顽固偏激，对鱼类狂热、对其他神兽漠视的老头形象跃然纸上。

祝遥生吞了口唾沫，难免担忧起这场实验进行能否顺利。

祝遥生没想到的是，羽长老听说是他们，不仅连面都不愿意见，甚至他的护卫还趾高气昂、一脸讥讽地传达羽长老的话：“一群玩鸟的也想来沾染鱼类神兽？我呸！研究出劳什子控温大棚了不起是吧，放在我灵流山屁都不是……”

骂到后边，他甚至开地图炮，将除灵流山以外每个山头都喷了一遍，活脱脱一个灵流山毒唯。

祝遥生等人无可奈何，只得咽下怒火离开灵流山。

祝遥生苦中作乐，幸好天狐没来，不然尾巴又得气成发面馒头。

只是，若是不能得到灵流山的支持，他们从哪弄来鱼类神兽，从哪得来最专业的的技术支持呢？

祝遥生扶额，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