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2 / 6)

手可热的四品丹药,而是自家随便吃着玩的糖豆似的。

只是等告别了毕方和水马、出了孕妈妈楼后,许兼月面上的淡然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她本源完全亏空,已经药石无医了。”许兼月待幼崽们散去后,说出了真相,“但凡她的本源还残留一丝力量,待我父亲从西域归来都尚有一线生机,但如今……”

许兼月眼前闪过毕方洒脱的笑颜,不免长叹一声。

熊挽笠慌道:“那你方才开的那些药……”

“是我手上最好的固本培元的丹药了,但就算如此也仅能多吊着她三个月之久,这之后……就看造化了。”

许兼月一向严谨精细,祝遥生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她嘴里吐露过如此模棱两可的词。但待祝遥生看见不住颤抖的熊挽笠,她顿时理解到许兼月的用意。

世人常说造化弄人,又总是将希望寄托于所谓“造化”,不过是人类在生死面前的敬畏罢了。

如果连许兼月的父亲,当代丹医门宗主、东域最强炼丹师都无法医治毕方,那或许只有中域那位唯一的六品炼丹师有办法了。

只是,中域至此山高路远,且前线刚刚结束战乱,那位又年事已高,诸多因素都表明指望那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等待无所不能的七爷归来吗?

可祝遥生很明白,匡扶正义、平冤审判七爷可以,但治病救人,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呀!

就在这时,一道轻浅的声音传来:“神兽?本源受损?能让我看看吗?”

说话的竟是自进门以来除了吐槽了一句“怎么都是臭狴犴的味道”后便始终一言不发的天狐。

众人随着他出声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头雪白长发、生着浅色琉璃眸子的男子抱臂靠于墙角阴暗处,他在返程路上始终收起来的大耳朵大尾巴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更显其风姿绰约。

熊挽笠倏地一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衣袖,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有办法?”

天狐不着痕迹地抽出衣袖,没把话说死:“还要看过才知道。”

“好、好!”

熊挽笠忙再次敲响了孕妈妈楼的门,不一会水马来开了门,见了又是他们,面上温和一笑:“怎么啦?是有漏东西吗?”

熊挽笠有些语无伦次,许兼月便一把将天狐推到了人前。

楼前莹莹的灯符映在天狐白皙无暇的面庞,那妖冶十足的兽耳兽尾也难以掩盖他面容中隐约的神性。

祝遥生见状蓦地想起百花城那场温暖的雪。

水马看清了他的面容后有些花容失色:“天……天狐大人?”

水马的语气里有讶异、有惊喜、有尊重,却丝毫没有惊惧,她虔诚地弯下腰,行了神兽界的大礼。

明明是密闭的室内空间,却凭空而现一阵轻柔的风,将水马轻轻托起。

蕴含着丝丝缕缕复杂感慨的温润男声响起:“让我看看她吧。”

水马闻言躬身退后,给天狐让出了一条路。

熊挽笠想要跟进去,祝遥生摇了摇头,将她挥臂拦下,一群人便在门楼前等待着进去的天狐和水马。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大楼一层的尽头才缓缓映现那道万白腰间一点红的高挑身影。

格外在意形象的天狐此时面上是难掩的疲惫。尽管他的灵力被封禁到筑基阶段,但他的身体依然是化神阶的强度,所以祝遥生等人看到他这般疲累,甚至呼吸都不均匀时,难免有些讶异。

熊挽笠面带期许地上前两步,望向天狐的眸子都晃着水光,直到他微微颔首,熊挽笠才仿佛力竭一般就要跌坐在地,被祝遥生眼尖地揽住了双腋将她扶起身。

“到外头说吧。”天狐拧了拧眉心。

众人除了幼崽看护所,在兽闻山随处可见的石墩子坐下。

天狐看着望向自己的几双迷蒙的大眼睛,缓缓开口:“如果你们此行没把我绑来,毕方必死无疑,就连狴犴在,也只能体面地将她送走。”

天狐一开口便是嘲讽拉满,却没想到几人面上丝毫没有怒气,反而用一种诡异的温和眼神望着他,令他怪不习惯的。

天狐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众人,继续道:“但天狐之力恰恰可以调动神兽本源,配合许兼月的丹药可以将她治好,但想要恢复以往的实力却不可能了。”

若是换做常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向来潇洒飘逸如侠义剑客般的毕方,失去实力后再也不能对着大家表演尾羽织毛衣的毕方,她当真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天狐似乎看出了几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