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三家院门大开,一身黝黑的汉子目露凶光,瞧着躺在地上的人恶狠狠的说: “不过是个吃百家饭的小杂种,怎么,有点钱就开始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说着挥拳朝地上的人砸去,拳头砸在赵三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响,他犹嫌不够又上了脚,连踢带打对着赵三一通狠揍。 赵三蜷缩在地上,用手护着头,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哼。 虎子爹很快踹着粗气停了下来,他从一旁捡了截枯树枝,蹲在赵三面前,用树枝拍打着他的脸问:“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见对方双唇紧闭,像哑了似的,他火气上涌又冲着地上的赵三挥起了拳头。 赵三闭着眼,忍着身上的疼痛,心中似明镜一般。 还能为了什么? 不都是穆家那摊事。 当初他带着虎子去穆家讨说法,结果啥都没捞到不说,还被吓得被吓的灰溜溜的跑回家。 这事在村里传开成了笑话,当着虎子爹的面大家客客气气的同之前一样,但背地里没少聚在一起偷偷笑话他。 制霸杏花村,从不空手而归的恶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那话不知怎么传到了虎子爹耳中,他不敢再去穆家,怕真惹上什么晦气。便在村中挨个放出了话,谁敢和穆家走的近就是和他作对,他见一次打一次。 村里没人和穆家有来往,大家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没人当真。 虎子爹从前这样放的狠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来都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见他有过什么行动。 赵三以为这次也是这样,直到……虎子爹找上门 心砰砰跳的厉害,他知道是该付那一两银子的代价了。 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身上,他始终忍着不吭声。 等他打累了自然会走的,赵三靠着这点信念苦苦支撑着,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 一下、两下、三下…… 天边残阳如血,额角的汗珠一滴滴打湿了地面,赵三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缓慢。 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好似只过去了几息。 虎子爹像是累了,站起身微微喘着粗气,他瞧着地上死狗一样的赵三,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三暗暗出了口气,就在他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结束的时候,虎子爹突然开口:“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 赵三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可就在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的功夫,虎子爹已经脚步一转走到了屋内,不一会叮铃哐啷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要!”赵三目眦欲裂的看向屋内。 “不要啊!”他想起身进屋去制止虎子爹,可身上到处都是伤,他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于是他只能瘫坐在地,听着虎子爹在屋内翻找东西,看着他愉快的哼着歌怀中抱着蓝底碎花的布包走了出来。 虎子爹此刻心情好极了,路过赵三的时候顺口说了句:“你小子还挺有钱啊!” 足足十两银子呢! 他嘴角挂着笑,哼着歌,心满意足的离开。 赵三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扬长而去,瞧着那个布包,他再也忍不住,在空荡荡的漏风的院中,掩面痛哭。 他后悔了! 他不该贪那点钱拉他们去镇上的! 那个蓝底碎花的布包里是他这些年辛苦攒的所有积蓄啊! 就这样全没了! 穆岁走到赵三家门口时,与哼着歌的虎子爹撞了个正着。 虎子爹正是心情好的时候,只冷哼了一声,并不与他计较,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穆岁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瞧院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 刚走了两步,瞧见院内的情形,穆岁脚下一顿,疑惑的问道:“赵大哥,这是怎么了?” 这院中四处都乱糟糟的,一副刚被贼人洗劫过的模样。 赵三闻声抬起头,穆岁这才看到他面上青青紫紫的,明显是被人打了。 镇上一行后,穆岁早已将赵三当做了亲近的友人,乍一看到他这幅模样,立马上前着急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打的你?” 穆岁边问边撸起了袖子,只待赵三说出那人的名字,他立时就能冲过去为他出气。 “没什么”赵三眼中一片木然,十分冷淡的回他。 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穆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