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尸体姐姐吗?” 两名死去的小神使还在亭子里聊天,根本注意不到这边站了三个旁观者。 “对,另一个也是尸体姐姐呢,但是你怕什么呢,你比尸体还尸体。”迟问捏捏它的小脸。 “死而复生,不可怕吗?”袋袋被这么一说,确实胆子亦大了起来。 它不是很能拿捏自己该是什么情绪,因为它本来就不该有情绪。 “死而复生,你不也是吗?”迟问再次反问。 “噢对噢。”袋袋觉得主人言之有理,它本是死物,还是裹尸布一尺,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如今它被点化后又独自活了许久,甚至懂得思考学会了有情绪,活得不能再活了。 那袋袋可怕吗?袋袋不可怕,袋袋非常可爱,所以那边的尸体姐姐也不可怕。 亭子里的少女吃着精致的小点心,那两片面具被放在桌上,迟问粗略打量了一眼亭台,建筑虽小,但布置得金碧辉煌,该是烟城的风格。 是东方城主的家宅庭院吧,这一段,应该是属于大娇的、关于少女时期与东方喻在东方家宅中的记忆。 “我需要忏悔。”迟问小声检讨,她约莫知道这场戏是在演什么了。 大娇明明在海滩的时候已经尽力提醒过她了,而昨日来娇园,连瑄玉都迷糊的院中布景,也在预示着此园已非以往模样。 大娇避世的那段时间,恐怕就是在园中做这诸般迷障。 只是她身为断音,被音主所惑,是不可能有一丝半点违背音主意志的想法和举动的,她能做到的,就只是在与迟问对峙的时候,近乎魔怔地坚持问她关于选择的事。 那东方引给她看这亭中少女,是要她做什么选择? 迟问,或者说是鸱吻,为何选大娇和东方喻为翻天之计的继承人? 迟问记不起缘由,但她大概能懂。 这两人都很有三辰殿初衷的传承。 大娇身为魅妖,纯血且望族,长得也美,演艺之路十分顺遂,却从不愿以迷魅惑人,她想成为雷霆,而非花瓶。 东方喻虽是体质普通,灵脉弱小,但出身高贵,父母疼爱,凡事无忧,可她就是要成妖,要变强大。 她们都有很好的命定,却都选了另外的路。 “啊,该不会东方引不愿我走另外的路吧……”迟问与路笺相处越久,越觉得直线逻辑可怕至极,反而是他们这些心眼多的好猜。 她之前在烟城街上跟路笺说的那些不想归神的话,本意无他,只不过是以为尾随自己的又是哪位神子兄姐罢了。 她随口叨那几句是即兴而为,却不料让东方引那般在意。 在意得怒目圆睁,在意得把自己家给点了。 她迟问回不回去当神,累不累,关他什么事? 他该不会不止是鸱吻唯粉,还是事业粉那种吧。 所以这么多年再见迟问,却见她已是人类,还全然忘了自己,甚至觉得归神很累,便接受不了了? 亭子里的东方喻仿佛能听到迟问内心的疑惑,她抬起头看向亭子外,“神子殿下跟我哥哥说过呢,世间万物,万物皆千姿百态,不必拘于一格。” 东方引生来就是烟城的继承人,却是个内向性子,烟城领主虽不至于苛刻教育,但言语间到底还是流露出了些许失望,让彼时年少的东方引很是内疚。 东方喻拾起面具掩在脸上,换了副调子说话,应该是在模仿神子,“内向怎么了,不爱说话又怎么了,只要你是不爱表达而不是不敢表达,就没问题啊。” “当然外向也很好,外向的人只要是喜欢讲话而不是闭不上嘴,也同样很好。” 这倒真是迟问会说的,也符合她的认知,只是跟她的记忆有冲突。 鸱吻那会儿说过这样的话,没错,但不是对东方引,是对东方喻。 少城主篡改了大娇的记忆,把神子的话安到了自己身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约莫是路笺那般的半开窍神奇大脑,也该悟出点什么了。 “他给你看,他修改过的,关于你的记忆?”路笺皱起眉来。 “嗯,我为神时与东方引的父母确实是有交情,跟他妹妹也相识,但跟他本人没有接触,最多也就是见过一两面吧,不曾说过话。” 但神子在烟城的时候是借住在东方家的,东方引是否在暗中窥探过自己,她就不确定了,这种小事,鸱吻不可能记得。 “是恋爱脑。”路笺活学活用,坚定地下了判断。 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别的男人对自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