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爱折腾的性格了吧,却也根本没被执念引入魔去。 妖易生执念,这事妖自己最最清楚,可妖亦同样清楚自己有何能耐,故而他们的思维模式是念到,就要得到。 这也是柘桑和肃飔不断谋划,不断想破了自己执念,最后走向了作死的缘故。 他们做事,不怎么慎重,起了念头,就要去做,很不沉稳。 而人类之所以谨慎,自然是因为人类能力有限,稍微一作就会死,所以死不起便不作,非要作也得小心翼翼慢慢作。 偶尔出些乱来的疯子,便会被归为异类,是精神有恙,亦作“有妖”,是不提倡,不健康的。 “你还在想那魅妖为何入魔?她是断音,在断音身上寻为何,你又何苦?”路笺不解。 他不懂迟问为什么有那么多心思,而她那么多的心思里,自己又占了几成? 迟问心思多的毛病从小便有,早习惯了,“我只是在想她是昨夜才成的断音,或是早就是个断音了。” 既然妖类生执入魔与能力强弱有关,那越强的妖,其实越不容易入魔,因为解决执念于他们而言又不难,他们折腾得起。 大娇是纯血,有大族支持,自己能力也不差,又有主见,不存在入魔基础。而东方引与玄玉订婚,跟她一路走来难不难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亦不是她入魔的条件。 一切都全无道理引得她在昨夜突然失控。 “你若再总想着别人为何为何,我倒是要寻些事端来惹你关注了。”路笺站了起来,说罢便往外看。 娇园很大,房间极多,到处都是花草,生机勃勃,半点也入不了路笺的审美。 太活了,就算这园子今日在办丧,也十分有活力。 “神爱世人,你身为神之夫君,格局要大些嘛。”迟问招呼路笺过来,用自己的手链碰了碰他的,“左右我们都扯了狰的,你何须我的关注呢,你便是我的孤注啊。” 这话刚说完,迟问眼眶就红了。 嗯?这到哪讲理去,她还没赌呢,就过个嘴瘾便犯了赌戒? 她被这咒印烦得不行,路笺却开心了,毕竟这符印他能看懂,玄色咒纹一浮一现,便是迟问说了真话。 “好。”他重新坐下,满园的夏日生机都顺眼了许多。 “久等了。”瑄玉适时从偏厅出来,还是那副随性自得的模样,但今日好歹是穿了鞋,也扮得更素了些,穿的是身水红的单色袍子。 她没有盘发,橘红色的长卷及腰,略显憔悴的五官被衬出了一丝慵懒,又添了些风情。 氛围美人,果然在什么情况下都自有风骨。 迟问与她寒暄,又介绍了路笺,然后提起了那只凤凰。 “啊,是我养的,我祖上是鸟妖,各种鸟都亲我,这凤凰金贵,搬家的时候我没敢挪,就放在娇园继续养着了。”瑄玉说罢捋了捋袖子,给迟问看自己的羽毛。 也是橙红色的,很漂亮的,鸱羽。 但瑄玉不是纯血,亦非大妖,大概跟鸱吻的原身那族,关联不大。 而比起她是什么妖怪,迟问更想知道瑄玉是什么灵脉,可在启境问人家是不是妖可以,问人家什么属系,是不大礼貌的。 毕竟八系灵脉互相克制,问了不就等同于知晓了对方的命门嘛。 “我可以去院子里折花吗?”路笺突然站了起来,看向瑄玉。 瑄玉本就一直盯着路笺肆无忌惮地看,被他回这一眼,只觉得整日的昏沉都清明了,“折啊,花不在乎。” 花只知道自己好看,很香,需要被人欣赏,花又不会痛,不讲究长寿,没所谓哪天死掉。 “那我出去逛逛。”路笺说罢便转出门去。 “好,可别把人院子薅光了啊,浅折几支就够啦。”迟问守住礼节,嘱咐一声。 她进娇园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查探过了,这里没有碎片的感应,她原先关于自己的神体在此的猜想,约莫是不成立的。 那大娇成日待在宅子里又是在做些什么,她突然飙升到上了妖榜的妖力,又是从何而来? 美人已逝,迟问只能从旁敲打她的徒弟。 瑄玉却意外地坦然,“唉,我上次见你就知道你意有所图,没关系,你随便问,我巴不得你们来调查我,一整天都跟着我也没有问题,我怕死。” 她大概是把迟问当共务所的人了,又因为昨夜在沙滩上中了迷障,今日亦听了半天的嘈嚷,瑄玉只道迟问来此,是查之前的雾谷美人案。 迟问不置可否,若瑄玉当真坦荡,那她应该是单纯地把大娇的死归在了美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