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身虽只是物化灵,可却是你点化的,这六戒自然是神之水准。”路笺到底是听迟问的,浅尝辄止。 谁叫她怕疼呢,都疼哭了。 “物化灵……”迟问歇得够了,从梳妆台上跳了下去。 饭菜都凉了,没办法吃。 “物化灵没有灵脉,若要制敌,只能用附灵或者诅咒这样的……”路笺记不起具体称呼。 他只知道死物与活物的路子不一样,迟问这双臂上的咒戒,便是死物制敌的一个常见法子。 通俗些举个例子,就好比物件上的“气”,日日被供着的好东西那自是生着福气,也作“开光”,反之,凶坟里硬被挖出来的,当然就沾着晦气,亦称“诅咒”。 这些物件化灵后,气就成了它们的能力,境灵仰仗启境而生,全境的福与晦,它都能驱使。 落在迟问手上的这一份,自是不轻的。 “无妨,不碍事。”迟问一直也没把境灵与系统放在眼里,那物化灵是自己点化的,那系统更是另外一个次元硬被境灵拖过来坑她的,都不可能真的制衡迟问。 到底启境,是她的老家啊。 “我让小二来热热菜。”迟问甩好袖口掩住黑色的符印,推开了门,只见门外走廊赫然是一只红色的大鸟堵在正前。 凤凰? 毕竟这鸟的羽毛极其艳丽,而且大得离谱。 “嘎?”那大凤凰叫了一声,出口竟然是人的腔调。 它转身就跑。 迟问没搞清楚状况,但本能地追了上去。 走廊宽敞,那凤凰半跳半扑腾着巨大的羽翅,很快跌撞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咻一下就收起翅膀,非常熟练地破窗而逃。 迟问紧跟着跃了出去。 窗外并不是大街,而是客栈的内院,雨势如前,不算很大,但迟问还是眼前一花,晃开雨水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没有了凤凰的踪迹。 回头只瞧见路笺也从窗口落了下来。 他还是之前那身装扮,降落的时候被风撑开了玄色的外袍,整个鬼像一朵瞬间盛开的花一样,在雨夜里破出了鲜艳的亮色。 “出来做什么?”他约莫是没看到那凤凰,不知道迟问为何跳窗。 “追一抹艳,没追上。”迟问耸耸肩,“不过没关系,转身又碰上一朵极好看的花。” 她不着急躲雨,左右是被打湿了,顺便晾晾手臂也无妨。 路笺扫了院子一眼,看向某个方位,点了点头,“啊,那个啊,想找也不难的,刚好我懂一些……门道。” 他说罢取过了迟问挂在领口的脸帘,戴到了自己脸上。 那链子是镂空的款式,衬着一层同样镂空的薄纱,现在淋了雨打湿了,全贴着路笺的轮廓若隐若现。 他往后退了几步,示意迟问到身后的走廊里避雨。 迟问照办,也不知路笺想做什么,但眼下他做什么都好,左右是她爱看的。 也果然是她爱看的。 路笺居然要给她献舞。 客栈的内院没人走动,因为海边出了魅魔的事,又逢夜雨,大家都早早躲在了屋内,连客栈大厅都没几个人当差。 这舞自然是由迟问独享。 路笺踩着浅浅的积水,似是没有重量般跃起,用衣摆泼了一圈雨后,单脚点地,另一条腿勾起后停了一瞬,让迟问同时屏住了呼吸。 他转过脸来,隔着脸帘也不知什么表情,只是往后仰了仰。 颈线承着月光与雨水,面纱勾勒出了下颌的折角,如此美景,路笺却没有让迟问多看,旋即朝前一踢,又换了个动作,继续在雨中起舞。 是祝祭舞。 雨势好像非常懂事,知道美人需要这雨的点缀,却也不能因此太过负累,于是又小了一些。 路笺身上的衣料挺括,淋了雨约莫很重,舞起来却仿佛轻纱飘逸,一深一浅,一暗一明,随心所欲。 祝祭舞本来就是很夸张的舞蹈,亦或者说这其实就不能算是舞,只是被当作舞观看了,所以才显得很夸张。 可它恰好极适合路笺。 因为路笺的身材框架够大,脸也足够脱尘绝俗,故而本该有些荒诞不现实的动作,由他来展现,反而能完美贴合此舞的意境。 别人跳大神,我让大神跳,迟问很满意。 看完这舞,昏君根本不会记得早朝。 咯啷,他耳朵上的那双耳饰随着路笺最后一旋,碰出了响,是这整场舞发出的唯一一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