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他没说错,迟问觉得自己下意识以香味区分性别的做法确实不对,“可以,可以很香。” “那我要和你同样的味道。”路笺在乎的或许根本不是香。 是标记。 “没问题。”迟问重新拿起罐子。 他却径直凑了过来,用鼻尖在迟问的耳后轻轻一蹭。 这个动作,直接给迟问摩挲出了眼泪。 她皱着眉头,红着眼睛,却止不住笑,“傻不傻,这东西有颜色的,快过来。” 香膏在路笺鼻头留了半指大小的浅粉色,点得他看起来极为无辜,似乎红了眼睛的是他,才不是迟问。 “起咒呢。”路笺看向迟问的小臂。 “对,起咒呢,你撩拨我。”迟问大方承认,站起身来,“我还是睡会儿吧,省得——” 路笺仿佛得了指令,又一把便将迟问捞了起来。 他近日愈发喜欢碰触自己,虽未越界,但迟问很清楚,这家伙若想越界的话,她是没有办法不愿意的。 于身于心,都没办法不愿意。 但作神要有底线,路笺这崽子,目前属于懵懂期,不可食用,尚需灌溉。 “午安,祝我好梦。” 于是乎路笺才刚坐到床沿,迟问便迫不及待地踢了鞋往铺上爬。 赶紧睡,睡着无杂念。 不料脚脖子却在路笺膝盖上绊了一下,她便干脆就势一躺,伸手捞了个枕头垫上脑袋,倒趴着就闭了眼。 迟问的两个小腿还压着路笺睡袍的衣角,路笺刚想拾开,却犹豫着没有下手,只是在迟问小腿上的伤疤处戳了一下。 那是前几日放血引归神体碎片时划的,已经快好了。 迟问以为是飞虫蚊子,胡乱蹬了一下。 脚背贴着路笺的大腿蹭过,她睁开眼翻了身,“……干什么?” “不知道。”路笺坦白回答,甚至因为迟问睁了眼睛,还当着她的面又抬起了手,指着她的小腿问,“我想要捏一下。” 迟问:? 他好诚实。 “会疼,这是伤口,会很疼。”迟问把腿一收,却被路笺直接扣住脚踝。 “不是想碰你的伤口,是想……这样。”路笺的手握在她的脚腕,捏了一下。 两个人的肤色本就对比鲜明,路笺的手还极大,这般随意一握,便如侵略一般,把控住了迟问的呼吸。 她不想动。 不是不敢动,是不想动,这画面太好看了。 像焦糖初融在温热的鲜奶上,迟问的鼻尖仿佛已经漫开了那杯想象中的热饮会有的香甜。 做神要有底线啊,迟问告诫自己,然后违心道,“咱可不兴对人家姑娘做这个动作。” “不是人家姑娘,是我的夫人。”路笺抓起迟问的小腿,把她往里推了推,藏进被子里盖好。 是是是,这话她爱听,迟问点点头,开口却是,“没结契,不作数。” “歃血了,作数的。”路笺皱眉,刚松开的手悬着,竟不知所措,颇想再往里伸。 “作数的,当然作数的,你既是鬼族,你们鬼族说歃血作数,那便作数,我从善如流。”迟问不再逗他。 她是个沾枕就睡的家伙,眼下是真的,只想闭眼。 “那你们呢,在承境是怎么作数的?”路笺却认真得很,还继续问。 “扯个证,就作数。”迟问往里一滚,躺得端正了些,“让我睡吧,困得很。” 她这几日卷得厉害,一边修习术法,一边还不忘翻读史书,不仅关注着外界舆论,连三辰内部,也开始着手整顿。 实是顶流行程,极限作息了。 明日还要动身去雾谷,若真有碎片,恐怕又是一番折腾。 路笺依她,他本就非是个霸道的性子,只是没太在乎别人,所以看起来十分嚣张而已。 其实他挺好哄的,这一点断燎很早就总结到了,就是一般对手没办法撑到开口哄他的时候罢了。 “这就对了,你得试着热爱生活,发现万物之美。”断燎听罢路笺来找自己的理由,憋着笑劝了一句。 那家伙居然说,喜欢同皁神油的味道。 那可是同皁山小情侣调节气氛用的香膏,断燎当时揣在身上只是顺手,是因为路过了他们家收租的小摊,摊主套近乎塞给了他两罐。 他们妖类对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但人类跟鬼族用起来,又不知会有什么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