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啊,罪过。 可她鸱吻的罪过,跟我迟问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不成不成,这事真的该死。 迟问躺在床上认真反思。 折溺跟断燎、路笺是差不多的年岁,当年路笺被扔下来时也才刚到神子眉眼,折溺估计亦是个未长成的小年下。 他以鬼身上天境与鸱吻的姐姐联姻,已是忐忑非常,还在喜宴上直接被最臭名昭著的九殿下掳走,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做了什么,这对一名青少年的心理损伤该有多大啊。 “啊~”迟问长叹。 鸱吻啊,你还有什么渣迹是我不知道的。 她昏昏沉沉地翻了一夜,也不知歇了几成,待天明实在睡不下了,迟问便干脆起身,想去泡一下贵宾套房送的私人温泉。 那么贵,不泡亏死。 她伸脚探了探水温。 路笺噌一下从水里冒了出来,直接被迟问喊了回去,“别,别出来啊,不能播了啊!” 他莫不是从昨晚泡到了现在? 路笺:“没有,我刚下来。” 迟问反正也没给他取梦,他左右也是不能睡觉的,昨夜便又照常出去晃荡了个通宵,今早回来时,天还没亮呢。 “你穿了衣服吗?”迟问盘腿坐在池边。 “谁泡温泉穿衣服呢?”路笺反问。 “电视剧里的人。”迟问捋起袖子检查自己的咒纹。 因为这温泉边上本就燥热,她倒也不觉得双手灼得难受,只不过律己戒确实是应验了的,毕竟除了黑印浮在小臂上,她眼眶里的泪也没法骗人。 但说到骗人,她昨夜确是没应过一次妄语,这惩戒到底怎么了…… 火山脚下,信号不好? “路笺,你该不会是……”很难以置信,但迟问还是问了,“你把妄语戒给我废了?” “对啊。”他点头。 迟问直接噎住。 “我不喜欢这个。”路笺瞥向迟问双臂的黑色咒纹。 这图样写了什么,于迟问看来就是颇为艺术的涂鸦,但于路笺眼里,便是直白的剧透。 他看得懂上面的字。 妄语,淫邪,杀生,饮酒,这四个词都出现过。 其中妄语是最最频繁的。 迟问不知道他看得懂,而路笺原本也不在乎,那家伙骗他的时候,会笑,会浮起咒纹,然后再花言巧语解释一通,挺有趣的。 因为眼里不曾有过谁,路笺对于是否有人企图骗他这回事,完全没在意过。 包括迟问。 只是如今不同了,他们成亲了,《人类饲养指南》上面有写,夫妻双方应该坦诚,不可以有欺骗。 那她便不能骗自己,他介意。 而若没有这个符咒,迟问是不是在骗自己,路笺其实是无从分辨的。 所以他要抹了此咒。 “我不喜欢你撒谎,甚至不喜欢你敷衍我,但你喜欢,你总这样。” 路笺的逻辑一向很直接,他不要求别人,故而不会让迟问不许再骗他。 他只需要迟问骗他的时候,那该死的咒纹不要再跳出来昭示自己被骗了就好。 “只除了一戒,是不是干净,我也不清楚。”路笺不曾有过解咒的经验,“你说很疼,我就没有继续解了。” “确实疼,但如果知道你是在给我除咒而不是在发疯,我想我是可以忍一忍的。”迟问回想起当时的体验,还是会打冷战。 但如果路笺有这能耐,那她还绑什么系统呢,她直接绑人家裤腰带上得了。 “发疯?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我失控一样。”路笺不理解。 “还有谁,嗯?” “除了断燎的,每一个。”是多到能让路笺记下了这件事的程度。 “可别算上我。”迟问摇摇头,“我可太怕不确定了,你很稳定,这很好,优秀品质,值得传承。” 就是不太适合当男主角,太健康了。 迟问稍坐直了些,认真反省,争取也当一个有嘴的非典型女主角,“我也不是喜欢撒谎,但确实有在敷衍你,我道歉,我是觉得你不在乎,所以才没跟你讲太细。” “噢,我不在乎,对,别跟我讲。”路笺当真是对迟问关心的很多事半分也没兴趣。 比如昨晚她与断燎唧唧喳喳的,他便觉得很无聊。 至于她的喜好,路笺更不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