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些……轻些!” 迟问被路笺单手捞上了楼,于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客房。 “你的伤是一日便好了,我的还在呢,夫~君!”迟问在喜宴上摔了一身的淤青,昨夜在医务小院刚上过药,再快也得三两日才能好。 “真想要那水木双脉?”路笺惯是会提炼重点的。 但不一定提炼得对,迟问当真没这般野蛮,谁的灵脉都想薅,“不不不,你别啊,我要什么自己会拿,你送我花可以,别的不必。” “既有风灵,添水木还不如先添雷火。”路笺把迟问放在桌上,自己坐到一旁,“断燎的火灵怎么样?” 迟问:“……他是你的发小。” “嗯,他不是纯血,但还算厉害。”路笺抬头看她。 自从与他胡扯了那通人体工学的话后,路笺便很注意把迟问往高处摆,故而时时处在仰视弧度,实在是…… 诱人犯罪啊! 迟问忍不住拨了拨他的头发,“一个人只能有一套灵脉。” “你又非人。”路笺不似断燎,他听不出迟问的故意,便直接给了她详细答案,“你多一块碎片归体,就能多要一条灵脉加持,因为你有【肆取】之力。” 鸱吻八灵,早有传闻,只是迟问不确定是话本编造,亦或真当如此。 多脉暴体,她不敢乱来,但路笺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像取走肃飔风灵那般,需神印配合才能驱用的,便是那肆取之神力?” “嗯。” “那岂不是又折磨你。” 这话才说完,迟问便听见外面传来吵架的声响,闹腾得很。 “不算很痛。”路笺眨了眨眼,对房外的动静没有兴趣,“你能快些变得厉害也好,毕竟肆取的加持,世间仅此一例,可知它意味着什么?” 财富密码! “神仙妖鬼,觊觎你这一点的可不少,加上你之前得罪过的那堆......旧友与亲人,如今来寻你杀你的,倒是比你这些头发还多。” 你礼貌吗?! “好好说话干嘛人身攻击!”迟问嗔怒,踢了踢脚。 路笺站了起来,发起诚挚邀请,“不说话,睡觉可好?” 他这次戴了两只一样的耳饰,是红白两色的石料,敲起来嗒嗒嗒地响。 迟问:“你说的睡觉是躺着动还是躺着不动?” “……你动,我不动。”他答得仔细。 “凭什么?”迟问跳下桌,“我就知道你跟我成亲是图这个,啧,男人。” “那你图我什么?”路笺没在调趣,他是真不明白。 “不图你什么,我欠你的,你要如何都好。”迟问张口便来。 路笺垂眸,瞥了一眼迟问的袖口。 没有咒纹,她也没笑。 但她自己没注意到妄语今天一次也未应过,只一心想凑外头的热闹,“你那些梦太不健康,我可没办法日日取走,五日可好?三日?” “不与你约,你不曾守。”路笺说着话,看向门口。 敲门声同时响起,是店里的小二,“二位贵客,少主让我把饭菜端上来,下面有人闹事。” 迟问唤他进来,小二边上菜边继续说,“浔掌柜让厨房添了不少分量,砸了可惜,少主也回房用膳了。” “有劳。”迟问谢过小二,自己已经挪出了屋外,回头留了一句,“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转眼便窜到了走廊。 凑热闹,她超喜欢的,而客栈闹事这种经典戏码,她从小就爱看。 迟问找了个角落跨坐在走廊栏杆,等着有人夸她平平无奇。 “在那!” 果然,她很快就被人指了出来,“堕神鸱吻!” 咦? 说好的年轻人不认识九神子长什么样子的呀!毕竟连迟问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九神子长什么样子。 她堕神之前低调了一段时间,堕神之后,自然更没可能在世间露脸。 “你!什么身份,来同皁山何事,引路者有吗?”另有人跳出来问。 “我吗?”迟问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黄泉揽件人,来同皁山度蜜月,引路者……有的,但他超贵,你请不动。” “少废话,你下来。” “阁下好凶,都不说请。”迟问靠上身后的楠木柱,垂眼扫了一通楼下的人。 半数看戏,半数想凑这热闹。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