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笙若是初踏进这个圈子,有他这句话,那不得开心上天?可偏偏她也算是个老人了,闻言只微微一笑:“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力帮我?” 毕竟他们也才见了几面而已,要说亲密关系,顶多也就在月光下跳过一支舞。 宁斟自然不敢说是因为他亏心,唯有强撑着说:“我说是你,那就必须是你。” 这孩子气的发言让惠笙惊讶:“嚯,霸道总裁啊。” 宁斟哑然失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越发显得讽刺了。” 惠笙捂了捂嘴:“好吧,那我不说了。”她低头搅拌了她的热可可。 宁斟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有一双很美的手,十指纤细修长,指甲短短,没有时下流行的夸张美甲,干干净净,如同她这个人。 他们一时沉默下来。 还是惠笙先开口:“走吧。” 宁斟替她拿起大衣,执着地要帮她穿上。 惠笙笑:“看来你在外头念书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宁斟笑笑:“我知道,你又是在内涵我呢。” 从店里出来,冷冽的空气钻进人的肺腑,宁斟说:“我送你。” 惠笙却摇了摇头:“我打车吧。” 看他有一瞬的失落,她不忍心,于是补充了句:“楼下或许会有记者蹲守。” 宁斟就理解了,但还是有些酸涩:“就算被拍到,我也算是能撑得起门面的吧。” 惠笙看着他笑了:“晚安,宁斟。” 她还是叫了车走了。 宁斟头一回觉得挫败,太年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惠笙坐在计程车后座上,她戴了口罩,长发放下,司机自然只当她是一位陌生的乘客,除了问一声去哪儿,剩下的功夫就是开车,听电台。 惠笙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和树木,心里像坠了物件沉甸甸的。她何尝不明白宁斟的意思,他突如其来的好意,不能说她知道了不高兴,她只是感慨,她要是再年轻几岁就好了,哪怕是比他大三岁呢。 可她的身份证上写得清清楚楚,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曾几何时她也跟刘纯羽感慨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都在片场过了,同龄人都忙着结婚生子,只有她们还是白卷。 刘纯羽又同她不一样,她孤寡多年,刘纯羽的男朋友却流水一般。有时候刘纯羽也要给她介绍,她却心生抵触。 问她的理想型,她也没个标准,又被人说没标准便是最高的标准。 就这么一年一年地也过了。 大不了就做个老姑婆吧。她宽慰自己,起码也是个有钱的老姑婆。 宁斟的出现,宛如小石子投入湖水,泛起涟漪。她并不想做年轻人青春王冠上作点缀的宝石,被他们拿出去当炫耀资本。她想她姿态高一点,对他冷淡些,他或许就会知难而退了。这世界花花蝴蝶那么多,喜新厌旧也是常态。 而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保全自身。 宁斟请何海导演喝茶。 何海导演一见他便说:“我觉得她不是我要的女主。” 宁斟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海导演摊手:“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适合女主这个角色。” 宁斟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不是对她赞不绝口吗?怎么现在又说不合适了呢?” 何海导演笑:“我称赞她跟她是否适合这部戏的女主角,那是两码事。” 宁斟拉着张脸:“你还真挺人间清醒哈。”他嘲讽。 何海导演笑,他低头吹了吹茶杯冒出的热气。 宁斟冷冷看着他:“你别忘了,这部戏我是投资人,我要的人,你也不用?” 何海导演想了想说:“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他比宁斟大了十几二十岁,被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威胁,任谁面子上都过不去。更何况他又是个新锐导演,最是有些脾气,若不是合同早已签了,这会子他真想甩脸走人。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若是宁斟执意要塞惠笙来做女主角,那他就辞职不干了。做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好在宁斟也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半晌宁斟说:“真不行?” 何海导演摇头:“真不行。” 宁斟叹了口气:“那你让我怎么办?我都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了。” 原来是去把妹。何海导演忍不住笑:“其实我话还没说完,虽然她不适合女主这个角色,可那天看了她的演出,我非常有触动,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