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倒下后,一觉睡到天亮,这是两天来,她睡得最踏实、最长久的一次。 醒来后,她望了眼梁子辰,他正坐在一边半眯着眼微微打晃,看来药的催眠效果还是太好了! “梁公子,你躺下睡一会儿吧,我做早饭!” 听到声音,梁子辰立马精神起来,睁大眼睛,查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见是如意醒来了,自己再也撑不住,倒下就睡。 如意帮他把狼皮盖好,开始熬药,烤排骨。 等一切都弄好了,如意左摇右摇才把梁子辰弄醒,先吃了东西,再把药喝了,两人收拾东西开始动身。 这时太阳也还刚出来不久。 “我已经好多了,走路没问题!”梁子辰自己晃晃悠悠地地站起来,长时间没站过,开始时有点眩晕。 如意立马把一根木棍拿给他当做拐杖用。 梁子辰拄着木棍背起两人的背包,问:“我们该往哪里走?不用再下河吧?” “不下河,只走山路。” 如意把药、菜、米,一股脑全都扔在锅里,抱在怀中,背后还背着个毛茸茸的大包。 “那是什么?”梁子辰指着她背后问。 “这个吗?”如意拍了下皮毛大包,“我把狼骨头剃了,再去了内脏,狼头和蹄子昨天也解决掉了,剩下的肉都在这里,比一整头狼轻多了!” 梁子辰又开始心疼了,“虽然你变强壮了,但不必这样节省辛劳,我们还有银两,若想吃肉去镇上买就可以了!”他觉得背着狼肉太重了,想让如意把那些狼肉扔掉。 如意不同意,将镇上看到告示的事情与他说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以后都还是远离人群比较好! 梁子辰于是勉强接受了,他想拿过狼皮包,帮如意减轻下负重,可是被一把推开。 “梁公子,我确实变强壮了,这些东西拿得动!而且就当是练功了!”如意大步向前走去。 梁子辰拄着拐杖跟着后面。 二人缓慢向山林深处走去。 在休息了无数次后,接近傍晚时二人才终于到达一处山谷。 这里四面环山,并且有一条溪流,是个不错的栖息地。 如意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揉了下发酸的肩膀和手腕,又开始生火熬药、做饭。 梁子辰已经突破极限,倒头又昏睡了过去。 晚上和半夜如意把梁子辰摇醒喝了两次药,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在二人周边放了几堆火,一起睡下了。 到第二天,梁子辰还是没什么精神,可能昨天走的路把他所有的力气都透支完了。 一直到晚上,当月亮悬在头顶,如意和梁子辰一起挤在狼皮上,摸着吃得鼓鼓的肚皮,望着天上的星河,两人才有了一起说话的精神。 如意之前说过要讲自己的身世,现在水足饭饱正是时候。她缓缓道来,冷静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小时候是住在洛城的,父亲做布庄生意,姓薛,家里还算富足。我虽是庶女,却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小时也颇受宠爱。到我八岁那年,父亲因染病去世,在那之后大娘经常找借口责罚我和母亲,我们经常忍饥挨饿。为了填饱肚皮,我有时会扮作男孩子出去找吃的,还结识了一群小乞丐作为朋友,他们教会了我很多求生技能,比如烤老鼠。” 说到这里,如意停顿了下,没有听到梁公子发出呕吐的声音,她继续讲: “半年后大娘想改嫁,便诬陷我是我娘和别人生的野种,将我们卖入当地妓院,自己带着薛家所有钱财改嫁了。到了妓院,我娘受不住客人的折磨,没两个月就死了。” 生父母相继去世,在梁子辰看来,这是悲惨的事情,但他没从如意声音里听出她的悲伤,反倒是一种无谓的淡然。和她相处这么久,难得听她说自己的事情,梁子辰继续认真地听着。 “我年龄太小,还没到接客的年纪,但在妓院里也不会吃闲饭,会帮忙干很多杂活。在里面见识了各色客人和□□们的百态,我不想布母亲的后尘,于是想尽早逃离那里。碰巧庄主去妓院选人,开始说是要学舞蹈,我以为那将是不同的人生,尽量表现自己,入选后被带到迷月庄。后来才知道,其实迷月庄也是一个妓院,只不过看起来更高档一些。去迷月庄的客人,不只是大成国的,也有丘斯国和其他国家的。” “你之前说因为要逃走才被庄主抓到,然后关到山牢里的?” “对!”如意点头。 “十五岁之前,我每日做的还只是练舞和跳舞。但十月初,庄主说要把我送到京城王府里。我不知道后面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