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良久。 半晌后,喻言叹一声:“她夜夜同你一起睡,若是她知道我和你这么好,你不怕她夜里……所以,我只能假意顺着她。我是不是劝过你,不要卷入此事,可你偏不听,我为了保你安全,牺牲了自己,你还这样误会我。” 等等。怎么回事。话怎么说成了这样。 传棋嘟囔道:“谁和你好了。” 喻言只能说:“总比我同她要好。” 传棋又想到一事,“对了,你说你不认人,特别是女子的脸,那你怎么记得我?” 喻言迟疑片刻,道:“因为你比别的女子,黑一些。” 传棋:“……所以我现在白了一些,你以后就不记得我的长相了?” 喻言:“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传棋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喻言遥遥看向夕阳,说:“要么就干脆记不住,一旦记住,就不会忘。” 岸边野花绽放,飘来阵阵花香,街边有人吆喝:“吃拉面嘞。” 传棋抬眼一看,一家路边拉面摊,摆了七八个桌子,桌子四周的长凳上都坐满了人。 远远地,一股浓香扑面而来,传棋咽了咽口水。 喻言道:“就是这家了,你是要等等位子,还是愿意端着面碗坐在这里吃?” 传棋看着喻言一身玉白色的衣服,坐在地上肯定会脏污一片,于是只好忍着肚子里的馋虫,道:“等等吧。” 两人便站在旁边等着,传棋道:“说好了,待会儿的面,我来付钱。” 喻言道:“不行,付钱是男人的事。” 传棋说:“谁说的,我家里就都是我娘付钱,我爹从来不付钱的。” 说完,传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类比,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女人也可以付钱,你别多想。” 喻言嘴角上翘,道:“我没多想。但还是我付钱。” 传棋又说:“不,免得你又说我光吃不长肉,显得我多浪费粮食似的,这钱我得自己给。” 喻言笑道:“原来你是介意这个,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有肉的。” 他的眼神就低了低,往传棋脖子之下,腰腹之上瞟了一眼,传棋却毫无察觉。 传棋道:“那必须的,我当然有肉了,吃下去的每一粒米,每一根菜,都没有浪费。” 喻言不禁想象着她所说的“肉”,吃下去的东西都没有浪费,都长成了“肉”,一时心绪就乱了,他心不在焉道:“嗯,没浪费。” 传棋自豪地笑道:“农民伯伯开不开心,我从不浪费。” 喻言:“嗯,开心。”突然脸上很不高兴,“什么?为什么是农民开心?他们为什么开心,应该是……开心。” 传棋:“啊?” 喻言这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你不浪费粮食,所以农民开心。” 传棋:“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喻言抿抿嘴,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很是不妥。 “客官,来这儿坐。”位子空出来了,也缓解了喻言的尴尬。 两人并肩坐在了一条长凳上,桌子对面是一对父女。 小女孩扎着双髻,约摸五六岁的样子,托着腮嘟着嘴,粉嫩可爱。 传棋轻声对喻言说道:“我这么大的时候,和我爹去吃拉面,那家面馆的伙计是个新手,拉出来的面条很不均匀,粗细不一的,我反而觉得很好吃。可是,后来很难遇到这样的新手了。” 喻言叫来伙计:“要两碗面,其中一碗要拉得粗细不一。” 伙计一愣,喻言表情很是自然,仿佛这要求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是在说,一碗加辣子,一碗不加辣子一样。 喻言道:“不会拉?” 伙计道:“会,会。” 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突然拉着她爹的袖子:“爹,爹,我也要姐姐那样子的面。” 她爹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家闺女,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好的珠宝,他说:“我们也来一碗粗细不一的面。” 等拉面端上来,四碗拉面有两碗的面条有的粗一些,有的细一些。 传棋皱眉道:“刚才拉面的伙计,肯定觉得很奇怪。” 喻言不以为然道:“试试。” 这碗牛肉拉面,汤水是清清的,上面漂着几片白如碧玉的萝卜片,切得薄薄的棕色牛肉片。 传棋先夹起一片牛肉片,觉得香软入味,又将粗粗细细的面条放进嘴里,面
粗粗细细的拉面(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