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秋季即将到来,彼此心照不宣地绕着边缘试探,将感官交付给对方,带着三分放纵更近一步。 陆哲淮什么都懂,也愿意成为主动付出的一方。 比起让她费心学会一些技巧为他考虑,他更愿意放低姿态取悦她,看她在怀里轻颤的模样,吻她微红的眼角。 盛栀夏渐渐懂得,这个人分明有欲望,也压不住身体里升温沸腾的血。 他表面上薄情又稳重,没有一丝轻挑顽劣,实际上心里长时间匍匐着一只困兽,那些压抑的欲念急于冲破枷锁。 待在京市那段时间,盛栀夏很赞同他朋友的说法,认为他的心理年龄远远大于真实年龄。 那时她对陆哲淮说:“你果然有一种,跟年龄跟不相符的......稳重。” 陆哲淮捕捉她话里的迟疑,温和浅笑:“我看你想说的不是稳重,是老成。” 被他说中了,盛栀夏弯起眼睛笑,心情很好地扑过去抱他:“猜对了,奖励你一颗糖。” 现在她依旧喜欢抱他,也慢慢发觉,虽然那些稳重依旧存在,但另一方面,他也正在解开一些不必要的束缚,不再刻意掩饰一些情绪。 他逐渐变得真实,虽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温度,但至少比以前鲜活。 就这么食髓知味地,又度过了几个半沉沦的夜晚。 早晨日光渐浓,盛栀夏自然醒。 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平常吃早饭的点,但陆哲淮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叫醒她。 隐约闻到早餐的香味,她掀开空调被默默起床,迈着困倦的步伐进到卫生间洗漱。 有点累,看来是昨夜折腾得太晚了,没有睡够,意识也跟着混沌,刚才差点把牙刷拿反。 最后走到客厅,模模糊糊的视线落向远处。 陆哲淮正站在阳台打电话,沐着一身晨光。 盛栀夏睡眼惺忪,揉了揉眼角慢慢走过去,听见他和缓的声音—— “嗯,最近真的回不去,事情有点多。” “爷爷,就算您再想关心我,我也不能把事情给您一一罗列出来。” ... “我知道,年底之前一定回去,您也注意身体。” 最后说了几句,两边同时挂断电话。 陆爷爷隔着老花镜注视屏幕,用一指禅退出所有界面。 半分钟后手机搁回桌上,老人家的脸色有几分不悦。 孟予沁正好将热气氤氲的砂锅粥从厨房端出来,听见陆爷爷坐在餐椅上抱怨:“沁沁你告诉我,你们这一辈,每天都有什么可忙活的?” 孟予沁将砂锅放在隔热垫上,笑着答:“上学工作呀,还能忙活什么。” 陆爷爷若有所思,拿起桌上的蒲扇,给自己扇扇风:“我听你秦姨说,哲淮要去纽约。你说他去纽约干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 孟予沁笑意浅淡,温声打圆场:“爷爷,我今后还要驻外呢,照您这么说,我岂不是要被瘴气熏晕了?” 陆爷爷摇扇的动作突然一定,带点偏袒意味反驳:“瞎说!那能一样吗?” “一样的。”孟予沁用安慰的口吻解释,“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陆爷爷冷哼一声,不满道:“本来就不该照着老秦家的意愿让他待在国外,外头有什么好?尽是些妖魔鬼怪的风气。回国安安稳稳的多好,还能挑个日子把正经事儿给办了。” 孟予沁拿过一个白瓷碗准备盛粥,闻言看了老人家一眼,默默低下头细心忙活着,什么也没说。 陆爷爷看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哟,都九点了。待会儿把池里那群小祖宗给喂了,咱们上园子里摘点新鲜果子,给你爷爷送去。” 孟予沁打趣道:“您又输棋啦?” “瞎说。”陆爷爷高傲否认,“我故意让他呢!” 孟予沁笑了笑,将盛好的一碗粥小心递过去。 似乎南北都认为早上喝粥可以养胃,因此陆哲淮今早也熬了一小锅粥。 但最近这段时间,盛栀夏起床前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拿一罐冰汽水。 结果是,她拉环还没扯开,就被陆哲淮管着只让她喝一口,因为生理期快到了。 盛栀夏想了想,只能喝一口那干脆不开了。 于是她将汽水放回冰箱,关上箱门坐回餐椅上,撑着下巴问他:“你家里人是不是催你回家了?” “嗯。”陆哲淮走到冰箱前,又将那瓶汽水拿出来,“但没有什么要紧事,年底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