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弓箭落了灰,老院长病逝,大院被拆,长大后的孩子各奔东西再无往来,她才明白,她仅剩的归属之地已经消失了。 只能说,“失去”才是“怀念”的最佳搭档。 恍惚时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在客厅茶几上。 她回过神小跑着过去接,连备注都没看,以为是陆哲淮。 但听筒里传出另一道声音:“夏!你猜我在哪?” 是姜子柔。 盛栀夏愣了会儿,情绪在短短几秒内反复变化,失落、疑惑、惊喜、欣慰,最后泛起一丝心安。 她攥着手机快步走向落地窗,看见玻璃之下,一个小如蚂蚁的身影正向上遥望,手里拎着东西。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一个冻得鼻尖通红的小脸笑着看她,举起手里的东西:“你看!我买了炸鸡披萨,还打包了这儿的卤煮!难得有除夕夜还开门的老店,旅游攻略诚不欺我。” 盛栀夏闻到阵阵香味,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但还是强撑着笑意在她脸上捏两下:“冷不冷啊?围巾也不戴。” 姜子柔笑着皱眉:“冷死了冷死了!赶紧让我进去。” 姜子柔说自己在附近的连锁宾馆开了间房,行李刚放下就过来了,一路买下这些吃的喝的。 前几天微信聊天,她听盛栀夏说陆哲淮可能要回家吃年夜饭,自己只能一个人待在酒店,于是她赶紧买了票,想过来陪她。 暖调灯光里,两人窝在侧厅地毯上,边吃边聊,过一个虽然平淡但也不至于孤独的除夕夜。 “我爸那个女朋友,怀孕了。”姜子柔咬着一块炸鸡,十分平静地说。 盛栀夏看她一会儿,慢半拍地将饮料盖子拧了拧,往她杯里添些可乐:“你爸妈的离婚手续办好了?” 姜子柔拿纸巾擦擦指尖的酱:“还没呢,官司打得你死我活的,我爸不愿净身出户,我妈不想让那姑娘占便宜,俩人就差在法庭闹起来了。” 可乐倒满,盛栀夏将盖子拧回去,不知该说什么。 气泡滋滋往上冒,姜子柔拿起杯子喝一口,打个小嗝,颓丧道:“我就不明白了,我爸既然能出轨一次,那他就能出轨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那姑娘怎么还信他呢?” 盛栀夏戴上一次性手套,分开两块粘着的披萨:“律师巧舌如簧,擅长花言巧语吧。总之都是你爸的错,害了两个女人。” 姜子柔愤愤地又喝一口可乐,被二氧化碳刺激得直皱眉头:“我决定了!以后死也不谈恋爱,永远年轻永远追星。这世上渣男太多了,防不胜防。” 盛栀夏淡淡笑了下:“这个想法不错,一劳永逸。” 姜子柔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看她一会儿,问:“对了,你俩......没发生什么吧?” 盛栀夏知道对方担心什么,轻松道:“现阶段能发生什么?” 姜子柔撇撇嘴:“也是,你还有一个月才正式成年呢,他总不能这么衣冠禽兽。” 盛栀夏垂眸,没说什么。 太晚回去不安全,吃完饭收拾收拾看了会儿剧,盛栀夏便打车送姜子柔回宾馆。 过年期间,这边的住宿价格涨了三四倍,姜子柔经济没独立,不舍得花这个冤枉钱,于是买了最早的返程机票,明天一起床就得赶去机场。 “夏,好可惜,不能继续陪你了。”姜子柔在宾馆门前抱着她,立下大志,“以后我要赚很多很多钱,当个大富婆,开超跑开私人飞机,想去哪就去哪,待多久都没关系。” 盛栀夏拍拍她后背,柔和应声:“好。” ... 凌晨一点多打车回到酒店,她在电梯里拿起手机看一眼,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陆哲淮的。 手机忽而沉了些许,她垂眸按下息屏键。 电梯里没有信号,她打算回去再给他打一个。 出了电梯,踏着棕纹地毯往前走,她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房门开着,光线从里面透了出来。 她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打扫卫生来了,毕竟闲杂人等也上不来这一层。 但下一秒,熟悉的身影从房中匆忙走出,看见她时步伐一滞,眼中淡淡的焦灼,墨色衬衫下胸腔隐约起伏。 盛栀夏一时愣住,站在原地与他对视几秒。 陆哲淮眉心微拧,忽然迈着大步向她走来,不由分说将她揽入怀中,力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让她难以适应。 盛栀夏不明所以,整个人动也动不了,只能在他怀里闷闷地问:“你干嘛?” 头顶是微乱的呼吸,陆哲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