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过来:“怎么不坐,这样跟你说话我脖子很疼。” 陆哲淮看了眼脚边的凳子,那小凳腿估计只有二十公分。 “这么矮,你觉得我怎么坐?”他开玩笑地问。 盛栀夏觉得稀罕:“还能怎么坐,你看看我怎么坐的?” 到陆哲淮真正坐下的时候,她才明白有些人还真不适合坐矮凳,过于局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待那两条长腿似的。 有只猫崽已经可以睁眼,它在窝边蹒跚迈步,想从边沿溜出来,笨悠悠地,差点要摔,被陆哲淮及时拿手托住,放了回去。 猫崽太小了,还不如他一只手大,盛栀夏下意识盯着他手看,片刻,被他轻轻叩了叩脑门。 她佯装生气:“干什么?” 陆哲淮轻笑着:“这么爱发呆,不如叫它们大呆二呆,顺下去。” 盛栀夏琢磨着,好像也还行。 于是她低头,将四只猫咪逐一抱起来,看谁的头顶有撮毛,谁的鼻子更圆,诸如此类,方便分出个一二三四。 “诶,你过来看!”她怕吓着小猫崽,声音压低,但满含惊喜,“它脖子下面有团灰毛,是兔子形状。” 陆哲淮不习惯坐这么矮的凳子,俯身也比平时慢了些。 盛栀夏以为他没听见,刚想转头再说一次,视线中闯进他微微翕动的眼睫。 下一秒,目光相撞,又缓缓相融。 这里是被柜台挡住的角落,正午阳光从旅馆门口开始,往室内洒下一大片,落到这一隅便暗了几分。 后面休闲区的嘈杂声似有若无,仿佛隔在玻璃之外。 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声一清二楚,连温度都能感知。 陆哲淮一时凝神,整个人坠入她眸中,陷进那片晶莹与纯粹。 这是第二次,他莫名失语,不止五秒。 太近了,她第一次和他有这么近的距离,看见他眼底有如此清晰的倒影,满眼都是她。 他的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两颗,隐约可见锁骨前端的凸起。 周围几寸肌肤盛满淡淡暖光,混着似有若无的木质香,像海潮一样轻轻荡着,无声无息漫过心底,沾湿一层棱角分明的理性。 ——“陆哲淮。” ——“嗯。” ——“最近运气不好,我一直没有拍到蓝眼泪。” ——“然后呢?” ——“然后,我想换个焦段,拍别的东西。” 此时彼此都不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月光缠绕下,她那隐隐泛红且湿漉漉的眼角,被他以柔情吻过无数次。 而他那双眼睛,也经常出现在她取景框里,印下无数个模糊摇晃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