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但得过几天才能到,于是先让阿嬷到码头接她,把她领回家。 夜间海岸渔灯闪烁,照耀那些起伏的礁石。 有游客在岸上举着仙女棒拍照,盛栀夏排队下船,远远就看见阿嬷。 阿嬷挺潮,半白的齐肩发烫了微卷,举着发亮的欢迎小牌子,一脸和蔼福态。 之前看过照片,盛栀夏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走近时阿嬷一眼就认出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是不是小夏呀?” 盛栀夏微笑着问好,阿嬷乐乐呵呵接过她的行李,惊喜地打量她:“咋某囝揪水呀!”阿嬷夸她好看。 老人家说方言说习惯了,好在盛栀夏听得懂闽语,于是一路上交流顺畅。 旅馆离码头不算远,二人步行十分钟就到。阿嬷为她准备了一间最好的客房,为她安置好行李。 旅馆旁边的二层小楼是黎珣自家住的地方,小院墙外开满三角梅,铝门两端贴着门神像,房内侧厅有一处神龛,散逸微沉的香火味。 黎珣是单亲家庭,父亲嗜赌,很早就不知所踪,前些年母亲又因病去世,在那以后她就跟着阿嬷生活。 家里还有个九岁的弟弟,叫黎琛,乖巧懂事,可惜半盲。 好在近几年岛上旅游业发展得不错,旅馆收入日渐可观,弟弟找了更好的医生,情况也比以前好转。 阿嬷厨艺极好,今天还特意准备了一桌子海鲜,让人眼花缭乱,盛栀夏第一反应是拍照留个纪念。 饭桌上,阿嬷有些担忧地问起黎珣,说她前段时间总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盛栀夏想起那个英国渣男,也不好说出实情,只能打哈哈:“阿嬷,没什么事的,这不是有时差吗,可能她有时候休息,来不及接。” 闻言,阿嬷很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盛栀夏正给弟弟剥蟹腿,快剥好时,弟弟小心翼翼扯了扯她短袖边缘:“姐姐,我看不清你,但听你的声音,我觉得你一定很漂亮。” 她笑了笑,继续给他剥蟹。 吃完饭,阿嬷去旅馆跟前台店员换班,盛栀夏帮忙洗了碗,在客厅给黎琛削水果。 黎琛看不清,但听觉和嗅觉很敏,水果递到嘴边,他闻到味道就会乖乖张嘴。 “姐姐。”他嚼着一小块苹果,咕哝着说,“你喜欢猫咪吗?” 盛栀夏轻声回答:“喜欢,小动物我都喜欢。” 黎琛乖巧地坐着,虚虚看着近处,说:“之前我跟阿嬷到码头的小摊买干货,听见有小猫在叫,好像是很小很小的猫。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没有听见大猫的声音,不知道它们到底有没有奶可以喝。” 黎琛又说,阿嬷不喜欢猫,怕猫挠人,所以他没敢跟阿嬷提这件事。 盛栀夏摸摸他脑袋,说,那明早姐姐陪你去看。 黎琛很高兴,笑出一个小酒窝。 ... 晚上回到客房,盛栀夏洗完澡靠坐在床头研究网上的预测,看什么时候适合到海边拍照。 之后又看了看气象新闻,如果码头真的有刚出生的流浪猫,得在台风来临前把它们移放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今晚久违地没给陆哲淮打电话,她给他发了个猫猫祟祟表情包,试探他到底来不来岛上。 但陆哲淮一直没回,她给他打电话,提示用户已关机。 有点小失落,但她也没打第二遍,理了理床单睡觉了。 ... 一夜无梦。 又是一个晴天,盛栀夏早上到阿嬷家吃早餐,趁阿嬷去早市买菜的时候,盛栀夏牵着黎琛的小手去往码头。 卖海鲜干货和本地水果的小摊已经摆上,二人经过一片略微喧闹的交易区,往更加近海的地方走。 黎琛凭感觉找到原来那片地方,盛栀夏四下环视一圈,附近立着不少礁石,远处修有祠堂,偶尔有人进出。 黎琛挠挠头发,说:“应该是这里的。” 盛栀夏久违地耐下心来,牵住小弟,沿着周围仔细寻找。 终于,在遥遥海浪声里,盛栀夏听见了猫叫。 那是一种有气无力的、仿佛饥饿许久的叫声,带着一丝凄然。 黎琛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指了个方向:“是那里!” 盛栀夏牵着他快步走过去,果然,在码头石砌的栈桥和礁石夹缝里,有一群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一共四只,眼睛都没睁开,小老鼠一样,颤抖地缩在角落。 大猫不知道去哪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