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能好了。” “消毒了么你就想直接沾水?”盛栀夏恹恹扫他一眼,“伤口感染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陈聿懒懒一笑:“习惯了,哪儿有那么严重。” 盛栀夏暗自叹口气,拿起手机跟姜子柔说自己晚点回。 ... 出租车停在小巷错杂的老居民区。 这一片的房屋都比较低矮,墙砖浮着一层斑驳的深灰色,空气里淡淡的青苔味。 巷口堆着摞好的纸箱,用红色编织绳捆起来的,上面盖着一层防雨膜。明天一早就会有大爷把它们拿去废品回收站,之后再添一摞新的,每天如此。 陈聿家在巷子最尾,一间有点年岁但又被他打理得很整洁的小平房。 房前一片空地,角落有个用水泥砌成的小方坛,从前用来蓄水的,现在不用了,成了流浪猫狗的盘踞地。 陈聿每天给它们准备吃的,还特意在上面安了个小雨棚,用塑料雨衣和钢管改造的,下雨天正好能给小东西们挡雨。 盛栀夏等陈聿掏钥匙开门,一只狸花正好从房檐窜了下来。 猫咪看见她时有些局促,但还是试探地走过来,蹭蹭她的鞋子。 “这只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盛栀夏蹲下来挠挠猫咪下巴,对陈聿说,“从前都没见过。” 门锁有点老了,陈聿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打开,钥匙差点断在里头。 听见她问,他便松了劲儿,先转头回答她的问题:“上个月吧,那会儿它来讨吃的,之后就经常来了。” 盛栀夏又摸摸它脑袋,忽然想到,这些小东西好像都不怎么怕人。 到底是不怕人还是不怕她,她至今没一个结论,因为她从小接触到的,都是主动贴上来求摸讨吃的。 砰的一声,老式木门终于被打开。 盛栀夏后脚跟着进去,小狸花站在门槛外喵了一声,乖乖走了。 陈聿在柜子里翻半天,翻出一个积了灰的小药箱。 盛栀夏抿抿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人有准备药箱已经很不错了。 家里的沙发很小,但坐下两个人正好合适。 盛栀夏拿棉签沾了碘伏,坐在一旁仔细给他清理伤口。 陈聿稍微侧过身子,手臂乖乖抬起来,一声不吭。 盛栀夏中途换棉签,一抬眼,陈聿一直在看她。 她眨眨眼:“看我干什么,我是药啊?” 顿了两秒,陈聿沉沉低笑一声,别开眼。 盛栀夏依旧耐心十足地给他上药,白炽灯下一片红红紫紫,让她想起小时候。 陈聿比她大半岁,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是货车司机,每天在青海和甘肃之间来回跑,兢兢业业。 但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出了一场车祸,母亲也改嫁了,留给他的只有一笔微小的赔偿款。 家里亲戚也没人愿意管他,后来他就进了大院,在资助下长大。 盛栀夏刚到大院的时候,陈聿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 她一开始跟他并不熟,甚至很讨厌他,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很凶,狼犬似的。 她跟小胖子打架那天,陈聿跟着老院长外出,给一户放牧人家看羊去了,赚点买零嘴的报酬。 于是他一回来,就看见她蹲在院门角落哭鼻子,身上落满雪片。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掏掏口袋,蹲下来,给她递了一颗糖。 她不理他,最后他硬把糖果塞到她手里,嗡嗡地,从嗓子里沉出一句:“你别哭了。” “栀夏。”陈聿轻声喊她,把她拉回现实。 她正给最后一处伤口上药,闻言头也不抬:“干嘛。” 陈聿静了片刻,问:“你申请大学了?” “还没有。” “那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其实她也不知道,只好随口应了句:“给老爷子过完生日就走。” “那你......多待一阵子呗。”陈聿哑着声,恳求似的,“那么久没见了。” 盛栀夏看他一眼,轻笑着调侃:“待在这儿专门给你上药?” 陈聿短促笑了声,眼神飘忽着,摸摸后脑勺:“也不是不行。” - 给伤口消完毒,陈聿又让盛栀夏帮着注册了一个微信号。 从前他都是用企鹅号,工作上也是直接打电话,用不着微信。 但现在觉得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