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掀过那几天,转眼就是七月。 黎珣终于给盛栀夏打电话,准备接她回家。 过了这么久,她确实该回家了。 黎珣给她打电话时已经是晚上,说自己距离这边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于是盛栀夏随意收拾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就直接到院门口等着。 陆哲淮从吃完晚饭之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她也不想打扰他,只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走,另外合计了一下近期费用,转给他一个整数。 前院壁灯散逸暖光,她低着头,在灯下静静等着,时不时徘徊几步,百无聊赖。 初夏虫鸣淡淡,她发了会儿呆,下意识转身抬头,陆哲淮就在这时推开三楼露台的玻璃门。 他指间夹着许久未碰的烟,另一手将手机扣在耳边,正在打电话。浅色居家服融在夜色中,伴着轻烟缭绕,莫名散发一丝沉郁。 不知道他打了多久的电话,或许连她发的消息都没来得及看。当他视线一晃看见她在底下站着时,眼底还闪过一丝疑虑。 盛栀夏舒朗地笑了笑,对着露台方向摆弄了一通没什么章法的手语,说她待会儿就要走了,提醒他记得看消息。 她的笑意拂去一层夜色,似乎只有那一隅带着明媚的暖亮。 陆哲淮一时了然,想将电话挂断,但听筒里很快传出娇嗔:“喂,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你后天记得到机场接我。” “自己打车。”他平静道。 那边更加不满:“不是吧,你这什么态度,小心我跟伯母告状。” 陆哲淮拿着烟的手按了按眉心,沉声:“随你。” 下一秒,电话挂了。 孟予沁“喂”了几声,手机拿下来一看,一口气差点被噎住。 不远处一帮人玩游戏玩上头,越赌越大,直接往桌上扔钞票和银行卡。 唯有台球桌这边还算安静,友人扔下球杆走过来:“又挂你电话了?” 孟予沁无话可说,手机往沙发角落一扔:“这还用问。” 友人挑了挑眉,在她身边坐下,凑到耳边:“让姐教教你吧,这种雅痞禁欲款就喜欢热情主动的,你往他身上一挂,再软糯糯地叫声‘阿淮’,我就不信他招架得了。” 孟予沁无语笑了:“得了吧,就没见他多看哪个女的超过三秒。” 友人咂咂嘴,老神在在—— “现在不看不代表以后不会看,准岳父盯着他呢,不信他敢跟两家人作对。更何况,他表弟那颗雷炸完,以后还会有更多雷,说不准的事儿。” “毕竟这年头的舆论跟机关枪似的,掩得再深的关系网都能给你打烂扒碎,唯一的应对方式是‘禁止造谣’,但又有什么用?信的总比不信的多,最后还得闹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自己想想,到了关键时候,那边不是还得靠你们家拉一把?大家都得顺势而为。” 孟予沁烦躁地闭了闭眼:“算了,没什么好想的。” “大家都是棋子罢了。” ... 远远听见车辙声,盛栀夏最后对着露台挥了挥手,转身错开视线,不疾不徐走出院门,上了黎珣的车。 陆哲淮早已把烟摁灭,温沉视线静静垂落,在夜色中看着车辆远去。 今天格外暖和,已经有夏天的感觉,但盛栀夏关上车门往驾驶座扫去一眼,黎珣居然穿了一件高领绒衫。 她忍不住揶揄:“你什么季节?” 黎珣打着方向盘,笑了笑:“早上觉得凉才穿的,懒得换了。你身上这件是他给你准备的?” 盛栀夏低头看一眼,身上穿的是陆哲淮给自己买的吊带裙。 至于原来那条小黑裙,已经落在他家了。 但车子已经绕了出来,也不好掉头,她只好等有时间了再去拿。 “嗯,都是他准备的。”盛栀夏回答完,忽然意识到这人在转移话题,眼神倏地一变,转头打量她,“那渣男没欺负你?” 黎珣慢了半拍:“没有。” 盛栀夏狐疑,伸手在对方领子上扒拉一下,昏暗中果然出现一片吻痕。 她感觉自己要瞎了,立刻嫌弃地松开,转头扔下一句:“擦点药活血化瘀吧你。” 黎珣抿抿唇,好像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开车。 回到公寓之后盛栀夏才明白,吻痕还不算魔法攻击,沙发边沿那块水渍才是魔法攻击。 “你们——”她僵在茶几边上,眼神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