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陆哲淮真的一直在陪她,彼此之间也不止多看一场电影。 他陪人的方式总是很温和,也很细心。 他从来不会问她“饿不饿”,而是直接买下她喜欢吃的东西,放到她面前任她挑,唯有征求她同意的时候会问她一句“好不好”。 当然也有陪着她胡闹的时候,她偶尔说些幼稚的笑话,陆哲淮会跟着笑,再说点更有意思的奇闻轶事给她听。 而她耍花招的时候,他会揪住她的小把柄,不以为意地反着来一道,让她无言以对,然后她会暂时乖一会儿,但下次惹起他来更加起劲。 有一回打视频电话,发现他果然住在后湾区的独栋,而且还是性冷淡的装修风格。 “你一个人住吗?”她好奇。 “嗯。”陆哲淮简单应一声。 他似乎在忙些什么,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的银丝眼镜,目光微沉。 她这边看不见他的笔记本屏幕,但可以在镜片上看见淡淡的反光,好像都是些外文字体。 他专注的时候不爱跟她开玩笑了,她失去一丝乐趣,反而想惹一下他,于是低声说:“你快看你后面,好像有点奇怪的东西。” 凌晨时分,屋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多少得被吓唬住吧。 她很幼稚又很坏蛋地想。 但陆哲淮的神色并无变化,反而淡定自若地,继续手中事务:“那还不拍下来取证,明天一早联系超自然研究所,看看那只小鬼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盛栀夏:“......” 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二人渐渐熟识。 他时不时会逗逗她,看她无可奈何又炸毛的样子,捏住她的脸蛋,笑,“这样挺好,像只仓鼠。” 每次被他捏脸她都想咬他手腕,但总咬不到,只能口齿不清地咕哝,“好什么?赶紧松开!” 她小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真的陪她玩闹,接下她扔过去的所有幼稚的包袱,再给她抛回来,有来有往,乐此不疲。 现在好像真的实现了那个梦想。 - 随着盛栀夏往外跑的次数越来越多,黎珣也看出来她专注的事情不止摄影,于是心照不宣地,给了她很多自由,除了凌晨之前必须回家之外,其余时间一概对她不闻不问。 转眼就到六月,这段时间她没跟陆哲淮见面,因为他去了洛杉矶,说有事情要办。 于是打电话的次数更加频繁,她用失眠症的借口霸占了他好多时间。 很快到了黎珣乐队演出的时间,盛栀夏一看日历,正好是六月中,陆哲淮乘返程航班的时间。 于是她一早就给陆哲淮发消息,说今晚记得来。而对方一直没回,估计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盛栀夏想,不过几个小时的机程,就算航班延误也不会迟到太久,她相信他一定赶得来。 下午她特意换上那条具有设计感的缎面小黑裙,站在镜前看自己半天。 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种带着期待的酸甜滋味,一辈子都忘不掉。 后来时隔多年她重试这条裙子时,洗衣液甜腻的果香已经消逝,那份感觉也跟着变了。 但回忆起来,心尖还是泛软。 傍晚时分,黎珣悄默声倚在次卧门口,用柔和至极的眼神,看盛栀夏站在镜前时而发呆时而整理头发的模样。 的确长大了,连发梢都逐渐褪去一丝青涩。 黎珣想,这姑娘的成长路上总要遇见一个人的,而不早不晚,她现在遇到了。 今后也许要试错,也可能后悔,但至少眼下这一秒,她的心情同入夏时节一样温热。 … “怎么样,我是不是挺适合这个风格的?”盛栀夏开门上车,长发往后一撩,淡淡的玫瑰香,衬着嘴唇精致的酒红调。 黎珣启动自己的二手野马,打着方向盘看她一眼:“不是我说,你到底要问多少遍?” “我问了很多遍吗?”盛栀夏心情极佳,笑起来像只小狐狸,“那你再回答我一次。” 黎珣哭笑不得,依旧惯着她并实话实说:“很适合,也很美,连睫毛都无可挑剔。” “是吧。”盛栀夏露出得意的小模样,开半扇车窗,半眯着眼沐浴晚风。 黎珣被她逗笑,驶入支道时一手胡乱揉她头发,在把她惹炸毛之前及时收回手。 黎珣记得她手法生疏,平时也不怎么化妆,因为不想耐着性子卸妆。 但这一次倒很会把控,妆面少一分没有韵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