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牵了手。 这是第一次较为亲近的接触。 后来过了很久她依旧记得,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好像阳光都聚在那一处,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他走在前,她跟在后,彼此的影子落在草地上,重叠着,被余晖拉得很长。 好奇感渐涌而上,她进一步问:“你是哪个大学的?” “已经毕业了。” 这好像答非所问,但她勉强接受,换个方向:“移民还是留学?” “留学。” “这样。” 盛栀夏没再细问,低头留意脚下,踩着松软绿草跟上他。 她发现自己的脚踝其实也没有多疼,不至于要他牵着走完一段路。 只是不由自主想靠近,感受一份看似难以触及的温度。 慢慢走着,她抬头看向不远处,夕阳下一人一狗正在玩闹追逐。 “那只小伯是你养的吗?” “不是。刚刚那位是我表弟,他养的。”陆哲淮说。 盛栀夏想起毛茸茸的触感,笑笑说:“很可爱。” “它知道自己招人喜欢,所以很闹腾。”陆哲淮放慢步伐,回头看她一眼,“刚才吓到你了?” 她摇头:“没有,我不怕狗。大型犬都很活泼,我挺喜欢的。” 陆哲淮没再说什么,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对了。”她问,“你会不会比较喜欢猫?” 陆哲淮沉静片刻,答了好像没答:“之前养过一只狐狸。” “狐狸?”很少听说有人养狐狸,俄罗斯那边好像比较常见,“听说很难养,它多大了?” “没有照顾好。”他语气沉缓,隔了许久才说,“已经不在了。” 音落,盛栀夏一时哑然。 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绿草如茵,二人以极慢的速度从这头走到那头,她一路看他背影。 他的肩膀宽且舒展,看得出锻炼的痕迹。漆黑蓬松的短发边缘缀着一丝光线,被风微微吹动。 盛栀夏再一眨眼,晚霞光斑在眼前轻轻晃动,近乎透明地落在他衬衣上。 浅金色笼罩一层洁白,像烈日融积雪。 那一年,他的理性沉稳中还带有几分独特的少年气。 后来她每每回想,那是一种虽然冷、但是一碰就会化掉的温和。 - 暮色渐浓时,陆哲淮那位表弟临时在附近有个聚会,于是先走一步,兴高采烈地把伯恩山也带过去了。 最后陆哲淮主动开车送她回街区。 一辆黑色SUV,属于豪华车型里最低调的一款,但内饰都是顶配。 车窗开了半扇,盛栀夏坐在副驾驶,脸庞被晚风呼呼吹着,一路昏昏欲睡。 要是黎珣知道她这么无所顾忌上陌生人的车,她的腿估计真的要被打断。 没办法,她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是个好人,戒心也就淡了。 但还是不敢真的睡着。 她睁开眼,手往裙兜里伸,拿手机看一眼时间。 还行,赶回去不算晚。 等会儿。 她一愣,耳机去哪儿了? 掏来掏去也没找着,心说算了,只能再买一条。 “在找什么?”陆哲淮问。 “没什么,一耳机。”说完又补充,“坏了的。” 好像告诉对方就算丢了也没什么所谓,不用费心找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车内安静下来,各自无言。 盛栀夏微微仰头靠着椅背,视线落向身旁。 一双很好看的手,洁净修长,车外光影顺着他的指尖向上流淌,弥漫至颈侧,在他解开的一颗纽扣边缘淡淡游转,最后消失不见,又开启一个新的循环。 模模糊糊注视半天,差点忘了,今天拍的那张还得找个机会传过去。 她回神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问:“有邮箱吗?你那张相片我单独发给你。” 正等着输入,温沉声音落入耳畔:“手机号码是我的微信号,随时找我。” 她抬眸看他一眼,关了备忘录。 “那行,我用微信发你。”说完点开绿色软件,输入通话记录里一串数字。 输完发觉,这串数字未免太顺口,类似国内连号的车牌。 也就是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