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她擦拭额头的手一顿,“少夫人,您醒了!” “水...” 这场梦久到花光了姜薇芝所有的力气,一朝醒来竟有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您等等,奴婢这就去倒。”春桃手里的帕子落进铜盆溅起了一点水花。 她没力气回应,重新阖上眼。 “少夫人,水。” 姜薇芝抿了一口,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如吞了刀片般的疼。她不适的蹙起眉头声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快三日了...”春桃吸了吸鼻子,眼圈有些红,“小厨房里还温着粥,奴婢去给您端来。” 喝过粥,她的精神稍好了一些,“侯爷呢?” “刚刚宫里派人给请走了。”春桃觑着她的神色,“前两日都是侯爷守在您身边,刚也是给您换完药才走的。” 后背的伤虽仍隐隐作痛却不似之前那般难以忍受,姜薇芝眸光动了动眼睫微垂,低低‘嗯’了一声。 “去把青羽叫来,我有事问她。”她得知道事情的进展还有锦娘在大理寺的情况。瞟了眼四周才发现先前那股违和感源自哪里,“夏竹呢?” 春桃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衣摆,扯出个笑脸,“夏竹在小厨房忙呢!您调理月事的药吃完了,青羽她去将军府取药了。” 姜薇芝听罢语气陡然变得冰冷,“春桃,实话!”她很少对身边的人发脾气,于她而言春桃她们不仅仅只是婢女。 “少夫人息怒。”春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低下头嗫嚅着开口:“夏竹受伤了...”说着将头埋得更低,“青羽她...她昏迷不醒了。”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语气很淡不再似先前那般冰冷。 但春桃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知道这是她家姑娘发火的前兆,“您昏迷的当天,夏竹就和青羽起了争执。夏竹觉得是青羽没能保护好您,您才会受伤...到后面她越说越生气就打了青羽一巴掌,可青羽...青羽她直接就把夏竹的手腕给拧断了... 当时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他们一直对着青羽指指点点。奴婢当时也有些生气领着夏竹去找周管家就没再管青羽。” “可第二天...”春桃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府上所有的马儿都死了…马厩里全是血。头,躯干,四肢…落的到处都是。青羽,她就躺在马儿的尸体上,浑身是血,怎么都叫不醒。” “当时你也在场?” “是。” 姜薇芝摩挲着指腹,目光落在春桃身上看不出情绪。 “侯爷怎么处理的?” “侯爷让周管家处理了马匹的尸体,御医也给青羽看了,只是青羽身上没有外伤,而且脉象平稳,御医说是...是睡着了。” 姜薇芝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夫呢?” “他...那晚喝醉了。” 巧合么...她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底的探究,能让马匹死的这么血腥还不惊动其他人,该是熟悉府内布局的人,而且...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眸光一动落回春桃身上。 “说吧,下面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少夫人...”春桃竟因紧张而破了音。 “说。”姜薇芝面无表情。 “府上好多下人都看到了马厩的马尸,有人说马儿是被硬生生撕开的...有人看到过青羽只一下便拧断夏竹手腕的。他们就...就说是青羽虐杀马儿遭了报应被马灵诅咒才醒不过来。” “呵。”姜薇芝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知道了,起来吧。” 但春桃却仍跪着不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一股脑儿全说了,“府上另外两个车夫也不见了...周管家派人去找,不止车夫,他们的家人也都不见了。” 姜薇芝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刚要开口就被一声清晰的猫叫打断了。 “喵...”又是一声猫叫,声音很软。 她瞥向窗户,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倒映在窗子上,“春桃,去把窗子打开。” 春桃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开了窗。 果然,窗外是那晚的黑猫。 黑猫灵巧的一跃,绕过春桃朝着姜薇芝走过来,它仰头冲她喵了一声就跳到了床榻上,用身体来回蹭她的手背。 柔软的触感不禁让她心下一软,抬手揉了一下它的脑袋。它侧身倒在床榻上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遮住了幽绿色的瞳孔,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表情惬意。 姜薇芝眼神变得柔和,心情跟着平静了不少。 她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低头沉默的春桃,“春桃,青羽是我爹给我的暗卫。” 春桃抬起头,眼神震惊。 “有些事交给她来做,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她适合。”她对着春桃伸出手,春桃上前握住。 姜薇芝眼神一暗,“你和夏竹自幼便跟着我,这份情谊是其他人比不了的。没能早些告诉你们青羽的身份,抱歉。” “少夫人...”春桃低下头,表情有些羞愧。她是对青羽的突然到来感到不适,再加上姜薇芝似乎对青羽异常的信任,瞒着她和夏竹,却让青羽参与了,让她有种被冷落和不被信任的错觉。 她拍了拍春桃的手,“夏竹的伤怎么样了?” 夏竹性格虽没春桃沉稳,却也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因为自己昏迷而迁怒青羽做出打人的事极有可能。而青羽...虽然跟她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有种青羽不是会因为一巴掌就拧断别人手的笃定。 夏竹...青羽... “郎中说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且得养一阵子了。夏竹后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所以青羽昏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