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哥,刚刚是我糊涂,冒犯了表嫂,你别生气。我只是太害怕自己一个人了…”沈清宜低下头,转移了话题,“对了,表哥,你可知道隐龙寨?” 京城,镇北侯府。 春桃和夏竹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姜薇芝揉着眉心,神情复杂。 她原本以为至少她和陆则间彼此还算喜欢,顶多自己喜欢的多一些,而陆则冷淡一些。 可事实上好像并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在之前好像处于一种彼此间都不怎么待见的状态。 至少在春桃和夏竹眼里是这样。在她们眼里,姜薇芝从来不会主动去找陆则,而且还会刻意回避;而陆则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也不会主动关心。两人甚至很少一起用膳。 难道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感到愧疚,所以才对自己好? 姜薇芝暗自摇了摇头,首先她受伤不是因为陆则,再一个他不是那种会因为愧疚而为难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直觉。 姜薇芝抿了抿唇,她其实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段时间陆则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她都看在眼里。 即使记忆不可信,但本能却是可信的。若她不待见某个人,一定会讨厌和他接触。可她却很喜欢和陆则待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只坐在一起,她也觉得特别轻松。 看来她和陆则的关系,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从春桃她们身上找回记忆的可能性非常低。 姜薇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一字一顿:“春桃,夏竹,你们可还记得秋月和冬霜?” 春桃和夏竹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春桃死死咬住嘴唇,夏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姑娘,不要赶我们走…”春桃眼圈和鼻尖泛着红,满脸祈求地看向姜薇芝。 秋月和冬霜也曾是姜薇芝的贴身丫鬟,姜母当年精挑细选,选出四个丫头取名春桃,夏竹,秋月和冬霜。 秋月和冬霜年龄稍长,对姜薇芝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对她们很依赖。 可日子久了,仗着姜薇芝给的信任和依赖,秋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拿姜薇芝当幌子接二连三接近姜家大少,最后甚至企图下/药,强行成为他的妾。 而冬霜则是在男人的哄骗下监守自盗,明里暗里拿走了姜薇芝好几样贵重的首饰。最后男人说没见过将军府的大小姐,想见识见识。冬霜竟真敢引狼入室,幸好被及时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姜薇芝第一次尝到被人背叛的味道。 姜母当时知晓情况,手脚气的发颤,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老大被下了/药,还在床上昏睡,可到底那药不是太过猛烈,好好养一养能调理回来。可要是那男人要真进了姜微芝的闺房,有损名节是小,她的薇儿还那么小,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当即就要将秋月、冬霜还有那个男人乱棍打死。 可姜薇芝那会儿还小,看那两人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劲儿的给她磕头。她气她们背叛她,更气她们害的大哥昏睡,可最后到底狠不下心肠,求娘亲给她们留条活路。 最后听下人们议论,说是卖给了人牙子将那两人卖到山里给老光棍当了媳妇,而那个男人被他父亲废了一双腿。 姜薇芝叹了口气,将她们扶起来,“我没想赶你们走… 可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今日你们觉得为了我好可以隐瞒我的记忆,那明日呢?你们觉得哪样对我好,又要隐瞒什么?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填。 春桃,夏竹,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信任出现裂缝,就很难再修补好了。”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春桃和夏竹哭的泣不成声,除了道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姜薇芝看她们满脸泪痕,一丝不忍快速从眼底划过。 她心里很清楚,春桃和夏竹不会背叛她。但是有时候隐瞒比背叛更致命,她必须绝了她俩自作主张的念头。 姜薇芝拿丝帕给她们抹掉眼泪,打趣道,“再哭下去,天都要黑了。若是眼睛肿成了大核桃,待会儿怎么替我出去办事?” 春桃相比夏竹要稳重些,她吸了吸鼻子,“姑娘,以后奴婢和夏竹绝对不会再瞒着您了。” 一旁的夏竹也拼命地点头,“奴婢也是,以后再也不瞒您了。”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前那种压抑的氛围也随着笑闹声散了不少。 “春桃,你一会儿请周管家未时来一趟,让他带上府中人员的花名册,做的隐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