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外间,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床边的春桃,姜薇芝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还好有气。她将烛台拿近了照向春桃,好在她脸色正常,看上去并不像被蛇咬过的样子。 但为了以防万一,姜薇芝还是决定从头到脚的检查一遍,以确定她身上真的没有被蛇咬留下的伤口。 确定没中蛇毒。 姜薇芝抹了下额间的薄汗,松了口气,将春桃扶到床上躺好,再用力掐向她的人中。 可人依旧没有醒。 姜薇芝眉间轻蹙,起身喊醒陈嬷嬷去请府里的府医,陈嬷嬷是姜母派来照顾她的。 陈嬷嬷办事效率很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府医就到了。姜薇芝只说半夜口渴喊春桃取水,可怎么叫人都不来,出来找才发现人晕过去了。 府医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只简单挽了个髻。听了姜薇芝的话,他点点头,揉了揉仍旧有些惺忪的睡眼,开始为春桃把脉。 可一番诊断下来,春桃脉象平稳,怎么诊都只是睡着了。 可偏偏就是叫不醒。 这个时间再去别的地方请医师,怕是也请不到。既然春桃脉象平稳,该是性命暂时无忧,她便让刘太医和陈嬷嬷先回去睡了,没必要干耗着,嘱咐他们暂时先不要告诉她的父母,万一春桃明个一早就醒来了,凭白让父母跟着她担心。 两人离开后,姜薇芝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春桃,神色凝重。 万一… 姜薇芝眼神一暗,伸手替春桃掖了掖被角。今晚这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如果不是那只黑猫,她会被毒蛇咬中,春桃又昏迷不醒,那么今晚必死无疑。 先是马车出了问题,再到差点被毒蛇攻击,这个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她。这人到底是谁?那只黑猫又是怎么回事? 可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天长日久,总有疏忽的时候。 看着春桃紧闭的双眼,倏地眸光一亮,小跑着回到里间,从床头一个匣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 走到春桃床边,拔开塞子,在她鼻尖下轻轻一晃。 “咳咳咳咳…” 姜薇芝心中一喜,又猛地一沉。她轻拍着春桃的后背帮她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春桃才缓过劲来。 “少夫人,您…您没事吧?”春桃握住姜薇芝的手,慌张地对着她上下打量。 姜薇芝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就好…奴婢好多了。”春桃松了口气。 姜薇芝想了想,问道,“你在晕过去之前,有没有看到或者…闻到过什么?” 春桃扶着额头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儿,她才摇头,“听您唤奴婢的名,奴婢刚要回应,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春桃这里,她估计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 姜薇芝勾了勾唇,倒是谨慎。 叹了口气,看着春桃有些苍白的脸色,没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她。要是说了,估计春桃今晚会在这守上一夜。 姜薇芝是最清楚被迷晕后再次醒来时会有多不舒服,她嘱咐春桃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她们就回侯府。 回到里间,她拿帕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重新躺回了床上。 毒蛇,黑猫,迷药… 照目前的情况,放毒蛇和迷药应该是同一个人,而黑猫背后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黑猫是在保护她。而且,他能在毒蛇下手前就找到她,应该是得到了有人会伤害她的消息。 难道说这两个人认识?还是说黑猫这边实力更强悍,消息更广? 可为什么要保护她呢… 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出来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呢… 姜薇芝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片迷雾,看不清周遭的环境,找不到离开的方向,却又偏偏被迫深陷其中。 另一边。 陈嬷嬷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去了姜母那里,把刚刚发生的事一并说了。 “事情我知晓了,既然姑娘说让你瞒着我,此事我便装作不知。你做的很好…听说你侄儿想在府上某份差事,我会和管家说的,本分忠心的人,在我这都有出头的机会。” 陈嬷嬷一听,连忙磕头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大强子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定会勤快忠心,报答夫人您的恩情…” 姜母挥了挥手,示意陈嬷嬷可以下去了。 一回屋,姜母神情便有些凝重,她看向身侧的丈夫,“老爷,你可听到那陈嬷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