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姜薇芝虽不明就里,但仍旧决定照做。他俩如今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两人都很清楚,想要逃出去,只凭一人的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后竟慢慢停了下来。 她还没来的及惊讶,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喂,哑巴!车里那两件货没有发出动静吧?” 竟还有一个同伙! “大哥,有什么好担心的!药喷了那么多就是村里的种猪也醒不过来,就算醒了,两个小毛孩,还能上天不成?!” “你懂个屁!哑巴,去看看!没醒也得给他俩弄醒,给喂点水喂点东西,别还没到地方就咽气了。” “大哥,咱都跑这么远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货没送到,银子没到手里之前,都他妈给老子把心悬在头顶上!别他妈在阴沟里翻了船!” 姜薇芝一边听着外面的谈话,一边留心越靠越近的脚步。 “大哥,那咱这回送哪去啊? “这次得走远一点,才刚到桥州地界,往扬州那儿走,那边窑子多,这两件货成色都不错,该能有个好价钱,这票干完先躲一阵,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吱嘎—— 天空并非完全漆黑,带着点蒙蒙的亮。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狭小的箱子,姜薇芝第一次觉得外面的气息竟这般的好闻。 身体被人摇晃了几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到了一声很轻的用鼻子哼出的…嗤笑。 有人将她嘴里的布抽了出去,紧接着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她开始不受控制的咳嗽。 哑巴对另一个人如法炮制。 她咳得眼圈通红,却只能发出些气声,心中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怪不得不担心他们会醒,因为就算醒了也喊不出声。另一个人的药效早就发作了,堵她应该是还在等。 ——等她彻底失声。 只是这药性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姜薇芝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比起成为哑巴,被卖到青楼才更可怕。 她睁开眼,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映入眼帘。他的脸上全是斑驳的黑印,唯独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 见姜薇芝看他,哑巴挑了下眉,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弄醒了?给喂点吃的。” 哑巴点了点头,就跟变戏法似的,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木讷呆滞。 他力气很大,拽过姜薇芝的绳子,把她靠在箱子的一角,又将另一个人拽起来靠在另一边。 两人相互对望,她这才看清和自己关在一起的竟是一个长相十分清俊的少年。 被抓的只有他们两个,看眼下的状况,这人该是他们嘴里在将军府抓到那个小厮。 可这样的长相气质,会是小厮?连大哥都不一定能比的过。 姜薇芝眯了眯眼,这人…究竟是谁? 对面的人突然偏过头,姜薇芝一愣,只见少年耳根连着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一片。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看,赶紧尴尬地偏过头。 好在哑巴端了两杯水,很快就回来了。 他先将水杯递到姜薇芝嘴边,一连呛了她两次,姜薇芝一开始还以为是哑巴故意捉弄她,直到给少年喂时,水竟从鼻子里直接呛了出来。 这么看,哑巴对她还算仔细了,最起码没让她鼻子喷水。 随后又被强行塞了一个馒头,虽然噎的慌,但相比之前,她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而另外几人自从他俩醒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即便说了,声音也会压的很低,并且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箱子。 姜薇芝以为会继续赶路,可马车并没有再继续前行,他俩也没有被重新关起来。 少年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楚眼下完全没逃脱的机会。 不说被绑成粽子相对而坐,就说一直蹲在木箱旁边看似发呆的哑巴,一有个风吹草动,保准第一个发现。 逃脱无望,不如养精蓄锐。 少年对她说,“睡吧。” 尽管很轻,她还是听到了,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姜薇芝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昏迷和睡觉想来是不同的。 只是她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粗粝的指腹刮的她脸颊生疼,那手竟还顺着脖颈往下…… 她猛地一惊,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