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妻子”和“儿子”。

他在父亲眼里看到了愧疚,震惊,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也看到了他微微侧身挡住那对母子的动作。

母亲也看到了。

他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父亲,陆则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那样平静地眼神却让他感到了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露出一个很轻浅地笑,轻轻叫了声“夫君”,便转身走了。

陆则看了眼那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跟在了母亲身后。

后来他听下人们议论那个女人是扬州花楼豢养的‘瘦马’,卖身接客前被他爹给赎了出来。

陆则不知道怎么是瘦马,但却知道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他只知道那对母子搬出去了,而他见到父亲的次数还没有在京城时多。

母亲对他越发严格。

他曾背着母亲偷偷去找过父亲,在一间不怎么大的宅院里。他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女人娇俏的嗔怪,以及一声声稚嫩“爹爹”。

陆则趴在门缝,院子里他的父亲正在教那个男孩识字,而女人则一脸浅笑地在旁边研磨。

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厌恶。他讨厌那两个人,讨厌他们抢走了本该也属于他的父爱。

也讨厌那样轻易就被人抢走的父亲。

从那天起,陆则再也没有去过那间宅院。

他和母亲尽管住着的是奢华的宅院,有许多仆役伺候,却更像被父亲遗弃的那一个。

直到那个女人在生产时难产死了。

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也许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即使没有那个女人,他的父母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父亲领那个男孩一起回了府。他不顾母亲的反对,态度强硬的要让那个女人的牌位进陆家的祠堂,闹到最后母亲以死相逼,才好不容易才绝了父亲的念头。

但男孩却上了陆家的族谱。

陆则那时才知道,男孩名叫陆源,只比他小了一岁。

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彻底决裂,连交流都不再有。而他似乎永远也没有办法让母亲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好在父亲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长子。

父母争执了很久,母亲最后勉强同意不再插手他今后的课业。

陆则很高兴,尽管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弟弟。他也说不清是高兴逃出那种压抑的环境,还是高兴自己也能被父亲教导。

父亲于他大抵是存着愧疚的。似乎是想将过去没怎么给予的父爱,全部补偿给他,没多久便向朝廷上奏立他为世子。

而他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渴望父爱,但跟在父亲身边也并不觉得排斥。相反,父亲对他的教导,他更容易接受,尽管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比过去更累,但至少父亲从来不吝于夸奖,且赏罚分明。

最重要的父亲是对他和陆源一视同仁。

只是他仍旧不喜欢陆源。尽管他知道陆源是无辜的,可谁又不无辜呢?他也很无辜。

他知道其实自己是嫉妒的,嫉妒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嫉妒他有人疼爱,而他什么都没有。

但他没想到的是不管自己再怎么冷脸不搭理陆源,他也总是笑的没心没肺,像……个傻子似的缠着他“哥哥,哥哥”的叫。

“侯爷,侯爷…”

陆则猛地睁开眼睛,他脸色有些难看,眼圈微红,眼眶却是干涩的。

门外周管家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侯爷,北疆有急报……”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门内传出轻微的声响,才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候在院外。

陆则给姜薇芝拉好被子,吩咐春桃二人好生照料,才迈步离开紫薇苑。

陆则走了没多久,姜薇芝便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她轻轻舒展了一下筋骨,手掌触碰到了床的另一侧,掌心传来的点点温度让姜薇芝的心情莫名跟着好了几分。

唤了春桃夏竹二人进来,简单洗漱一番后,在床上躺了近两天的姜薇芝决定起床活动一下。

当周管家带着姜府的小厮来到紫薇苑时,就瞧见春桃和夏竹像老母鸡护鸡仔似的将少夫人护在中间,生怕她磕了碰了。

姜薇芝一脸无可奈何,见周管家来了,她才松了口气似的,坐在了铺着厚厚软垫的石凳上。

“少夫人,将军府派人来给您送信了。”周管家恭敬地行礼。他算是看着侯爷长大的,是这侯府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