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之前见过几面,还算熟识。 姜薇芝皱了皱眉,礼貌性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自己已然出嫁,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嫌的。 倒是安庆郡主一脸正经地抬起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不能这么喊,应该叫镇北侯夫人。” 这是昨日娘亲教给她的,女子出嫁后便不能再叫“小姐”、“姑娘”。 “郡主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谢琅俊朗的脸浮上一抹红,双手抱拳:“请问郡主,侯夫人可要一组打猎?他们身手了得,我一介书生实在自愧不如。” 姜薇芝朝着他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那边站着的都是武官子弟,顿时心下了然。 谢琅愿意这样坦荡地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只是她昨夜疲累,今日便没打算上马。只低头问安庆郡主,“郡主想去吗?” 安庆郡主想了想,忽然笑盈盈开口,“想去,薇芝姐姐,你陪我去嘛。” 围场的马向来温顺,他们又只在围场外围行动,几乎不会有危险。 谢琅主动牵来两匹马,笑容温和,“郡主请。” 他虽是文生,骑马射箭却是高门弟子的必修技能,总能应付的来。 安庆郡主才十一岁,尚且不会骑马,姜薇芝将她扶上马匹,等她坐稳后便站在一旁牵着马匹,确保缰绳不会脱手。 几人随着人流一齐往围场走去,走到僻静处,谢琅忽然停下,默默打量了姜薇芝好几眼,冷不丁开口,“两年前我去博州书院修学,没想到回来再见,竟已物是人非了。” 他语气带着感慨,却让姜薇芝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之前很熟吗? 她点点头,“谢公子说的是。” 谢琅还想说什么,安庆郡主却突然吵闹起来,“坐着不好玩儿,跑起来跑起来!” 说着竟然一脚踹在马腰上。 原本温顺的马驹突然嘶鸣一声,猛地抬起前蹄就要把安庆郡主甩下来。 姜薇芝一惊,急忙握紧缰绳控制马匹,随即迅速翻身上马,将安庆郡主护入怀中。 安庆郡主吓坏了,简直悔不当初,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害怕地将头缩进姜薇芝怀里,不去想也不去看。 谢琅也面露惧色,脱口喊道:“姜姑娘!” “快回去唤人!” 姜薇芝心里慌极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死死抓着缰绳,然而马儿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眼看就要跑上悬崖边的绝路。 千钧一发之际,姜薇芝脸上露出了几乎决绝的神色,拉紧缰绳,硬是换了个方向,朝着一棵大树撞去。 马儿躲避不及,直直冲了上去,姜薇芝下意识护住安庆郡主,从马背上摔落,滚了几圈不省人事。 另一边谢琅回到营帐,急忙踉跄着下马呼喊:“不好了,安庆郡主和镇北侯夫人出事了!” 陆则正在和亲信议事,闻言一把将账帘拉开,便看到谢琅满脸惊慌,手脚发颤。 他心中蓦然一惊。来不及思考,抢过谢琅的马,飞身而去。 顺着混乱的马蹄印,陆则很快就在悬崖边找到二人。 安庆公主苍白着脸,跪坐在地上,正在抽抽搭搭地哭,看样子没怎么受伤。 而她的身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郎,生死不明。 陆则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姜薇芝,掌心不自觉地发凉。 他几乎是跳下了马,面沉如水,快步向那边走去。 忽然,姜薇芝指尖微动。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都痛,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姜薇芝眼睛一亮,随即委屈地皱起眉,如嗔如怨:“夫君,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