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青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为她的请求而操心。 她获得了女帝的允可,就高高兴兴地回谢府了,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姨和谢峰。 谢峰道:“你怎么会想起去国子监呢?” 在现代的时候,陈舒青去北京旅游都要特意前往国子监博物馆游览一番高考知识点,现在有活生生的文物摆在她面前,这哪里忍得住?之前是不好向女帝开口罢了。 这一次趁着女帝心情好,又多多少少因为礼部搞事,让陈舒青的形象瞬间有几分可悯,她立刻就把自己久藏于心的愿望说出来了。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对眼前两位说,陈舒青便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告诉了他们:“我是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在为国办学,但这章程安排都是我胡乱设想的,要是能从国子监学到一点半点的经验,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也是她对女帝所说的理由。 谢峰有一些怀疑地看着她,以他对她的了解,绝不会认为事情如此简单。陆姨倒是点头称是:“你有这样的心思,陛下当然会允准。”又问她准备何时去。 陈舒青还没回答,谢峰抢先道:“后日吧。” 他看着陈舒青露出疑问的神色,自己莫名就有点心虚,解释道:“最好能让丘敦雨陪你一道去,国子监的祭酒脾气很不好。”绝不是因为他想拖延陈舒青离京的时间。 “我是去拜访,又不是去打架。”陈舒青笑道。 陆姨这一次却站在了谢峰一边,道:“有备无患。你若是觉得打搅了丘敦队长,也可以让鄘烽和句嵘陪你去。”这两位武士先时跟着仆兰瀚前往河东府抓捕案犯,现在都在府内休息。 陈舒青虽然觉得他们如此郑重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也没打算派人去请丘敦雨或者鄘烽。谁知第二天,丘敦雨早早就来了。 “你是知道今天陆姨会做肉脯,所以特意来占位的吗?”陈舒青看到丘敦雨十分吃惊,开玩笑地问。和鄘烽、句嵘一样,丘敦雨在案子查完之后,获得了难得的假期。这也是陈舒青不愿意打搅他们的原因之一——谁喜欢在周末收到工作啊? 丘敦雨也不和她客气,坐下来先指挥她给自己倒茶,连喝了三杯之后,才没好气地道:“我正准备今日去柳河小街喝花酒,听说刚来的花魁艳色无双,连宣王都为她倾倒。” 陈舒青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为丘敦雨对喝花酒的喜好而惊叹,还是抓紧八卦一下宣王。她早就对这位行踪不定的皇夫感兴趣了,可是还没等她开头,丘敦雨已经重重地叹息道:“可恨我还没出门,就被令主堵住了。” “令主有急事找你?”陈舒青十分理解丘敦雨此刻的暴躁。 丘敦雨阴着脸,看着陈舒青,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愧疚之情。可惜陈舒青完全无法体会她的心情,只能猜测道:“难道这事与我有关?”否则丘敦雨也不用一大早跑到谢府来展示自己的脸色。 “很急——”丘敦雨道,“令主生怕你一个人去国子监被拦下来,丢了陛下的脸,所以十万火急,把我送到了谢府。” 陈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向女帝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莽撞了,只是当时在明园,看女帝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是在意这件事,随口就应了。 “难道国子监的祭酒大人真的很……很难说话?”陈舒青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谢峰、仆兰成都这样的紧张。 谢峰一脸“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向陈舒青解释道:“此君是连朝中三公都可以不给面子的人。” “朝中三公?”陈舒青敏锐地抓到了关键,“你的外祖父陆太傅难道也曾吃过瘪?” 她骨子里到底是个现代的平民,一着急,口语“吃过瘪”就冒出来了。连忙修正自己的话:“哦,就是他连太傅大人都可以顶撞吗?” 谢峰早就习惯她时不时嘴里冒出一两个奇怪的词汇,道:“何止顶撞?他还上书要把陆太傅的儿子从国子监赶出去。” 什么“陆太傅的儿子”,那不是你舅舅吗?陈舒青“咳咳”两声,赶紧转过话头,道:“哪他是为什么和陆太傅起了争执?” 谢峰对陆蒲大人确实没留下几分亲情,听说这位大人在朝堂大审之后就病倒了,谢峰也没有去探望,只有陆姨惦记着送了几样名贵药品。他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既然陈舒青不想听,他也就不再提及这一点,只道:“听说当年我外公力促先帝以公主为储君,这位庄大人当时还是礼部的郎中,上了万字奏折论其不可。” 陈舒青眉头一皱,道:“难道他是柔莱郡主的人?或者心向王太师?”若是如此,女帝未免有些太手软了,竟然还容得此人留在朝中,并且担任国子监祭酒这样的官职。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