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还能再提一提。” 随后又苦口婆心劝诫道:“年轻人不可妄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明白其中的道理,官场切记不可冒进。” 柳照夕有口难言,两人在为官理念上本就不同,就算有再高的官又如何,想做的事做不成,当这个官有什么用呢。 十分憋屈地回了府。 刚回到府中,就看到自家老娘一脸踌躇地在门口等着。 “儿啊,你回来了。”看到自家儿子回来,柳母欢喜地迎了上来。 “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为何站在门口?” 看着儿子,柳母又犯了难了。看着一脸为难的老母亲,柳照夕了然,必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 “娘,我们回房里再说。” 等到了房中,柳母没办法,犹犹豫豫还是开口了。 “儿啊。”柳母一张口,就带了哭腔,在柳照夕担忧的目光中,犹犹豫豫还是说清了原委。 自从顾清晨离开了柳府,柳府人丁简单,也无什么妯娌,寒芊芊为表示孝顺,家中大小事宜还是由柳母当家做主,晨昏定省,勤谨地做个好儿媳。 只是从小娇养长大的官宦子女,吃穿用度皆是豪奢。柳母一阶乡下妇人,即使有个长辈的名头在,也自觉着已经低人一等,向来是寒芊芊说什么是什么。 这新妇平日里还较为懂事,除了铺张一些,品性上较好相与,也就宠着,要什么给什么,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只是柳家并不是家底富足的人家,根本禁不住这么开销,才出现了如今这家底亏空的局面。 顾清晨在时,勤谨节省,家底也是一年比一年足,从来没出现过财政赤字的危机,就算刚开始家底薄弱的时候,也会想办法挣银钱,柳母已经很久没有为了银钱发过愁。 如今柳母重新当家,一来就是这么个烂摊子,加上年岁已大,精力也有限,一时有些无法招架。 “府中账上已无多少余钱,芊芊明日要请裁缝来裁制新衣,若是交了定金,这府中接下来一月的用度就都没了,娘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本月的俸禄不是刚发下来吗?” “芊芊前个儿定制了两只珠钗,都已经花掉了。” 柳照夕揉了揉额头,本就心情烦躁,如今更是心烦。自从跟顾清晨成亲之后,家里一应大事小事都被料理地清清楚楚,从来不需要自己操任何心。 如今官场不顺就罢了,家里也是一团糟,柳母为了养育她,吃了太多苦,这会儿也只得先宽慰老母亲。 “娘,您别忧心,一切有我。” “若是,若是清晨还在,就好了,就好了。”柳母抹着眼泪,想到从前的省心日子,也不知该不该怨。眼见着儿子是越发出息了,柳母的内心也很是复杂。 柳照夕安抚着,心里想着,是啊,要是她还在就好了。如果她还在,是不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苦恼。 寒芊芊是高门贵女,从小娇惯,不识人间疾苦,也不懂他的心中所向。每日回来,他们可以吟诗作对、谈情说爱,可谈不上理想,谈不上职场。 从前顾清晨能给他的支撑,如今都成了泡影。 别人看着他是官场得意,可这失意又无处可说,心中的郁结始终无法得到疏解。 “娘,您回去歇着,万事都有我在。” 柳母这才放心的走了,柳照夕有些头疼,闭目靠着椅子坐着。 突然,太阳穴上出现了一双玉手,为他按揉着。 柳照夕惊醒,瞬间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一汪春水般的眸子。 “夫人怎么来了?” “听闻夫君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柳照夕想到刚刚跟柳母的谈话,问道。 寒芊芊低下头,着急地解释,“来了好一会儿了。我不是故意要听你跟娘的谈话,对不起,我是想来找你,才。” “我没有怪你。”柳照夕将人揽入怀中,说道。 “是我太过铺张,我会改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外骄横,在家对自己、对母亲,都是极好的,柳照夕的爱怜之情就上来了。 “不,不是的。” “我会想办法建功立业,让你过上从前的生活。”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想要。” 两人互诉衷肠,可柳照夕心里缺失的部分,仍然没有被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