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姜柠来到府正厅。 赵姨娘被一堆婆子丫环簇拥着,早已到了这里。这还是姜柠穿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赵姨娘。 华贵雍容的衣着也挡不住脸上的沧桑疲惫,见冷的天没穿帽带麾,头发却只用几根素色玉簪随便缠绕了几下,耳边还有几捋零落的散发,眼神里满是红血丝。 看得出来,这位姨娘是真的着急,一个王府当家人,急到在丫鬟跟前形象管理都不注意了,看这熬夜程度,想来这几天也不曾闲着。 管家被绑住跪在地上,旁边放着几张纸,一盒印泥,还有一盆清水。 “我倒是来晚了,姨娘勿要怪罪。” 姜柠打了招呼便自顾自坐到上位,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反应。 “郡主身体有恙,多休息一会是应当的,只是这窃贼...”赵姨娘看了眼管家又看着姜柠,欲言又止,只委婉问道:“可是有线索了?” 姜柠示意侍女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袱展开,“先不急,姨娘可认得这些物什?” 赵姨娘有些不悦,匆匆瞥了一眼,惊讶道:“这不是库房丢的那匹三色貂裘吗?” “还有这个,这是年前王爷在漠北打了胜仗,皇上亲赏的珊瑚手串,大小加起来拢共九对,整个朝堂,唯咱们王府独有,这儿怎么只有这一串?” “还有这个,这是太后寿宴上,太后亲赐的七色琉璃锦,这种锦缎做成的衣裳,日光下,会变换七种颜色,稀罕的不得了,后宫娘娘也没几位用过。” “还有这个...” “这个...” 小小的包袱里,大大小小居然有十几件之多的金帛玉缎,皆是圣上赐予王府之珍宝,也正是库房所丢失的。赵姨娘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些,都是从哪儿找到的?” 姜柠笑了笑,“怎么来的?抓住窃贼,问一问便一切都清楚了。” “这窃贼究竟是何人?居然大胆到在我九王府盗窃行凶。”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几个问题,可能需要府里下人配合,从现在开始到水落石出,府里上上下下,得听我调令,姨娘,您说呢?” 赵姨娘双眉微蹙,愣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 姜柠也不想在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直接道:“好,那我先问管家,关于库房失窃的事情,管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家老泪纵横,跪着看向赵姨娘。一边磕头一边道:“老奴该说的已经向姨娘说过了,如今再说也不过是将之前的话语重复一遍,其他的,老奴实在不知啊。” 姜柠安抚道:“管家不必如此,你在王府多年,为人大家都是了解的。你只需要把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今日在这儿还能算是家事,不让外人知晓,若是上了衙门,就算清清白白,也少不了杀威棒伺候,今儿个也都是自己人,来做个见证。待会儿抓到盗贼之后便可立刻还管家清白。” 管家听罢,便颤颤巍巍跪好,一五一十将之前已经对赵姨娘交代过的话给姜柠重复了一遍。 “老奴这些年打理库房,除了往日洒扫和圣上亲赐物品需要入库以外,房门钥匙皆由老奴亲自保管,从不离身。” “近日,除了君主两次去过库房。不曾让老奴进去过,其他每次有人进出库房,老奴一定会亲自监察,就是一只老鼠也不可能逃过老奴得眼睛,更别提当面偷窃,怎...怎么可能呢?” “老奴不敢指认郡主,偷...,只是这时间实在巧合,老奴也不敢撒谎,只能如实回答。字字句句,皆无半点虚言。” 姜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姨娘也破疑惑,管家这段供词,她前前后后问了十几次,每次得到的都相差无几。可如果管家说的是实话,姜柠便是嫌疑最大之人,但她此刻却还在微笑,没拿出任何证明自己清白的证物,反而让管家将说了十几遍得供词再说一遍,只怕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想碰碰运气,看管家会不会被吓得胡言乱语吧。 这些日子,她赵姨娘也没闲着,让身边的人仔仔细细查了个底朝天,毕竟管家说的确实不像谎话。平日里库房的,使用都会记录在册,就连群主那两次也是记录在册的。 加上也不可能是破窗、撬锁。锁是千年玄铁打造的,窗都是用木头钉死的,若真是破窗,必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她亲自去库房查看过,库房外观完好无损,门口有几个凌乱的脚印,人来人往的,脚印并不能说明什么,由此看来,确实是拿了钥匙开门而入。 但是此刻,姜柠却看不出神情,没有丝毫慌乱。仿佛早就知道了管家会这么说 “据我所知,管家入府多年不曾婚配,膝
第二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