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将军府内,现在满院的小厮皆是沉着脸,不敢大声说话。将军病重,府医说是内伤未愈,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又加重了病情。 “阿盘,再给将军喂一碗汤药。” 站在病床旁边的,是一个身着青布长袍的老者,头发灰白,续着胡须,看起来十分干练,他也是将军府的管事,那京郊客栈掌柜的老父,外人只知他姓王。 “好勒。”阿盘算是陈忻之的贴身侍卫,自是知道将军一路上的打算,只是这也太伤身了。 把药碗端到床边,一勺一勺喂着,阿盘嘴里埋怨:“寻常收了兵权,让将军苦守关外也就算了,如今好在回来了,竟然拖着病体,也得去参加什么宫宴,这不是折腾人嘛!” 那王管事没搭话,用手顺了顺胡须,沉言到:“谨言慎行!如今可不是边疆。” 阿盘跟着陈忻之走南闯北,自是知晓,如今被王管事一说,也不恼,“我也就在将军府内说说。” 回了将军府,好似才回了家,在军营里有人盯着,做什么都不顺畅。 将军府不似寻常望族府邸,安置在繁华地段,将军府在西市这边,周边很是清净,背靠一座被遗弃的宅院。 也不同于寻常的官宅,这里面除了院子里的草木,就是假山流水,余下的便是整片整片的空地,大多是留给府里的小厮打拳的地方。 将军府内没有丫鬟婆子,一群男人相处的也算自在,平常最爱的就是一起打拳喝酒。 当今圣上为了防止各官员,特别是武将拥兵自重,不仅在军营安插自己的眼线,还不准各军营将军有自己的兵权,就说成关军,说是安插副将,实则让陈忻之在军营里举步维艰,治兵要听他们的,打仗也得他们做指挥使。 就这,将军都还坚守边疆,拼命维持着大成王朝的繁华,实在让人有点看不透。 王管事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问到:“你们在路上怎么样?” 说到这,阿盘难免又大倒苦水,“一路上就没停过,一拨接一拨的人,不是打探消息就是想要将军性命的。” “还好将军早有先见之明,做了个调虎离山,另寻出路到京郊。” 刚巧此时外面的小厮来人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两人只得止住了话头。 听到小厮的话,王管事的脸顿时冷下来,本想让人直接去大堂的,想了想又转了个弯,“让人进来。” 听到王管事的声音,那小厮立即出门迎了人进了内院陈忻之的卧房内。 来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走到这屋里,一股浓浓的苦药味儿直冲脑门,他皱着眉用那提着拂尘的手挥了挥,也散不去。 王管事看着这公公厌恶的神情,眼里藏不住的鄙夷。若不是将军在外守着,他还能安稳地站到这里来。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只是将军这一路上实在辛苦,之前又受了伤,您也看到了,如今人还没醒呢。” 那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不急,皇上体恤将军,特意叮嘱了咱家,晚上同将军一同赴宴。” 这是不见到人不走,竟然连这日都等不下去了,说是让将军去赴宴,其实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管事脸色更冷三分,轻扯嘴角,笑着问到:“既然公公都如此说了,那您在将军病床前守着他醒,还是去前院喝茶?” 这话让人不好接,但耐不住这人也是个脸皮厚的,他在鼻前挥了挥这药味儿,“去前院,这才刚过正午,咱家吃了午饭就来了,还没歇着。” 呵,这话说的巧,可王管事也不是吃素的。 “那待会儿将军醒来,我可得给他说说,让他替公公给皇上传达一下,公公这精贵的身子,可不能累出个好歹来。” 刚刚还满脸傲气和鄙夷的人,这会子听到这话也是突然变脸,讨好说到:“管事可真是玲珑心,鹦鹉嘴,咱家说不过你,不过是想吃你一杯茶罢了。” 王管事没回这话,背着手,只引他到了大堂,将军府接人待物都在这里,里面却只有几张木桌,座椅,其余的什么摆设也没有。 不过这会儿,那公公可不敢再说什么话,刚刚那话的劲头还没过去,而且这人冷着张脸,看不清神色,若真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免不得要遭罪。 一壶茶上来,王管事给他递上一杯,那公公干瘪瘪说了句,“好茶。” 若不是旁边还有人,只怕他这会儿都吐出来了,这茶,放在宫里,连寻常的嬷嬷和阉人也不会吃,连茶味儿都没有。 王管事可不会管他怎么想,只解释到:“将军常年在外,府中也没个准备,寻常我们下人哪能喝什么茶,难为公
第 28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