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什么柿饼?” 褚芒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她与罗吉的谈话也不知被听去多少,丁香雪木着身子,还在思索怎么解释,就听他一阵爆喝:“什么柿饼!” 褚芒的脸就像狂风暴雨的前夜,难看至极,在他粗喘克制的呼吸声中,丁香雪被吓住了,她将头摇成波浪鼓,声音都带了慌调:“我不…不知道,我没、没见过。” 从前那张精致矜贵的脸,早已不复存在,泛着狠色的瞳仁里,隐闪着不确定,蓦地,急步离去。 罗吉只愣了一会,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急步跟上,丁香雪吓愣在原地,朝着两人嗫嚅:“可是,登基大典,要开始了……” 没人再顾得上,她一狠心,也咬牙跟上。 未央宫里,云萝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她强撑不让自己倒下:“让我再见见他吧,都说…都说三岁看大,我恐怕见不着他长大了……” 云祈这才发觉不对劲,女子脚下虚浮,唇色白如纸张,一句话还未等说完就开始抽气,最后硬逼着说完,也不甚清晰。 “你……” 他瞳孔不断放大,收了剑正想上前,殿外兵甲在此时齐震,动作迅速快捷地包围了整个宫殿。 一瞬之间仿佛又回到法门寺,云祈已经放下的剑,不得已又提起。 云箩已经听不见其它声音了,仿佛有一把匕首在腹中四处捣弄,冷汗湿了背,她记不清此刻身在何处,脑海中的记忆也被平芜、皇陵、盛岐混淆。 “家主,不要…不要记恨我,我将她还给你……” 一句话说完,她再也强撑不住,一阵风,都能让她飘落。 殿门在此刻被人大力踢开,兵甲如潮水涌入殿中,带来一阵寒意,她终于也被这阵风吹得再也站不住,如叶般凋零。 一道黑衣身影冲入,于满殿肃穆气氛中,承接少女瘫软的身体。 云萝想,喉间的那一口血是咽不回去了,只是还好,她没有重重摔倒在地上。 怀抱是这么的温暖,让她再一次回想起在殷山那两个相互依靠的小人。 睁开迷蒙的眼,还能看见当初的小人,已经长大了。 越来越多的红色从嘴角流出来,褚芒手抖着去为她擦试,也只是越擦越多。 她偶有抽搐,想来是全身处处都痛。 “求求你,不要再离开了…”他语无伦次,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声音哽咽,“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吗?” 他从青云殿而来,跑的发冠都散了,如此凌乱,眼中的悲色都快要让人认不出是那位喜怒不行于色的公子长赢。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褚芒再也忍不住嘶喊出声,却又无可奈何,眼尾潮红,委屈地无以复加,“我明明认出过你,为什么…不承认啊…” 她的血不小心染上了他的脸,她想为他擦去,手一松,那只褚红瓷瓶咕噜滚到脚边。 云祈给的白玉瓷瓶被扔进了忘心湖,她就算是死,也只吃他给的药。 沾血的红瓷瓶让人崩溃,褚芒就要抱她去找狄卢,云箩拉住他,一急又呕出一大片血来。 水绿上衣成了湿答答、皱巴巴一片,就像是她的心,她好难过,她这一次,并不是为他而来,临到了,还必须要记得责任。 她拼尽力气,几乎是揪住他的衣襟,才将话给说出来。 “你的雷霆手段,往后万不可对付良善之辈!” 褚芒却是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会杀小皇帝。 “你是害怕我对付褚念,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杀他了,我让他做皇帝,我绝不肖想那个位置,俯首称臣就俯首称臣,你陪着我,我们去哪里都好,你不要睡,不要走…” 云箩眼睛,头发里都是血,一粒伤身,她吞了全部,岂不是去命。 抓着衣襟的手慢慢松缓,她虚弱的声音在喊他:“长赢…”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她眼角有泪:“我很抱歉…” 她闭上眼睛,都没什么话能留给他,只是软软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云祈浑身发抖发凉,手上的剑明明干净,从他的角度看却鲜血淋漓。从前怎么解也解不开的六爻龟壳掉在地上,啪地一声符印皲裂。 符印皲裂,连老天都认为他算错了 云箩满身狼狈,气若游丝。 褚芒的心被丢弃的痛苦碾轧,终于承受不住红着眼大声质问:“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丢了那瓶毒药,我也不会怪你,如果是他在逼你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有湿润的液体砸到面具上,顺着镂空的缝隙滑入脸上
一梦百年(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