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身旁的男子捧着小叶紫檀漆盘,对着门就是一声唤:“烟织大人,奴才奉长赢公子命,来送东西。” 舒儿干瞪来人一眼,开门声响起,转脸又是一抹笑:“烟织大人的午觉可歇好了,您今日回来时看着有些劳累。” 云箩不愿回想今日早间的事,揉着太阳穴,看向一旁站着的人,手中漆盘上是一套新衣和一套头面。 “这是……” 罗吉回话:“是公子送烟织大人的祭祀冠服和饰物。” “可是尚服局已经送来了……” “公子说,那些都不好。” 云萝颔首,让舒儿接下,舒儿接过,似被漆盘上的重量一惊,稳了把手才向云箩告退。 人走后,罗吉并未告退,他望着人,似有话想说出口,云箩先将话堵死:“不用道歉,你是青云殿的人,先忠主子方不辜负他对你的信任。” 罗吉心里一松,又见她道:“但是也不会再是朋友了……” 罗吉的心瞬间一窒,果然还是有怨的,那么骗她,怎么能没怨呢。 他默垂了眼,埋低了头: “是,从今往后,您是主子。” * 狄卢气势汹汹地往前冲,手中的东西恨不得一把撕烂了,铁青着牛脸,先前芳吟嘱咐他的话全抛在了脑后。 好好说,鬼才和他好好说! 褚芒举着茶杯坐在廊架下,从前死气沉沉的藤蔓跑出了绿色,倒像是真要开花似的,可惜他现在没心情去看。 他走至桌旁,将那一则军令啪地一下扔在桌上,憋着气往左右一看,这才气急败坏地开口:“这什么意思!” 褚芒轻抿着茶水,看也不看他,彼时天色已然昏黯,狄卢的身子就像一座大山,黑糊糊一栋,着实惹眼。 “你挡住我赏花了。” 他说的轻飘飘,可把面前的山气得不清,差点山崩:“花?你还看花?你下的军令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登基大典过后遣返荆州?” “遣返的意思,就是让你们毫发无伤地回去。” “谁他妈要毫发无伤,老子是来夺江山的!”狄卢爆了句粗,“你这样将皇位拱手让与顺帝一脉,你对得起宣帝与夫人,你对得起从前的自己吗?” 黑暗中的目光也幽幽,狄卢如今对上他,也不敢太过硬气了。 “好,就算这些在你出生前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不在乎,那云萝姑娘呢?她死于褚颐毒刃,毁身于褚逞地宫,如果不是他们步步紧逼,我们何至于如此!” 任如何劝说都无动于衷:“登基大典过后,即刻启程荆州,孤只说最后一次。” 狄卢终于失望:“我以为你在扬州处死邝御婵与褚婕,是时机到了准备复仇了,原来是害怕褚婕将褚颐已死的消息透露给邝御婵,伤害到你那位宝贝祭祀。”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你什么时候把云丫头忘了把从前的仇恨都忘了。”狄卢气的心口疼,他大口呼吸,努力压制喷薄的怒气: “你他妈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准备俯首称臣!” 何时喜欢上的…… 褚芒仔细回想,似乎也没明白是何时喜欢上的,失忆过后的她再不与从前一般,他没见过她的脸,怀疑被人掉了包拿解药去试探,又意外觉得她很熟悉,消失三年的熟悉之感又回来了,他以为是她回来的,可惜她说她不是。 他一边试探,一边纵容着她,又意外她对小皇帝的好,这让他心里不舒服,他是她主子,她合该对他最好。 他想让她像云箩那般只对他好。 当他发觉,他的内心已经将她与云箩拿来比较时,他在那只亲手所刻的灵牌前呆站了一夜,或许老天愿意让他重活一次,让那颗心重新跳动,尽管很慢,但是请容许它跳动。 可惜她对小皇帝太好了,好到他想杀人。 他在雨里等了好久,她在未央宫陪着小皇帝,她的真心不在他这,他不要在意她了。 用育花之术将这么一行人骗到扬州,看她期待想泛舟赏景的背影,又心软。 可惜他与她在一处,话题永远离不开小皇帝,她说她愿意为小皇帝死,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死,那这个人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心里的怒气似红烧,还有难堪与委屈。 是真想杀人啊,但又被她摆了一道。 花魁游街受伤,伤口的迷药让他听东西迷迷糊糊,他本来只打算骗骗邝御婵一行人,但好像把她吓着了, 她去求云祈为他清余毒,好像…好像自己还是重要的。他决定原谅她了,一碗糖蒸酥酪,特
抉择(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