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着,狄卢一跪,寺内黑甲便也跪了个完全。 “云监正的令牌……敢问云监正与毓容夫人是什么关系?” 云祈将令牌挂到褚念腰际,除了余毒,他还留有后路。 “毓容夫人是家母之妹,是先岐云氏上一任家主——云冶容。” 云冶容作为云氏家主时,背弃卦意舍了云姓与褚氏通婚,后来政乱,前朝知旧情的朝臣第一个就想起云氏,求了云枝意进宫挽救。 云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修罗场的,她只看见狄卢芳吟丁香雪都去拉人,褚念哭着看着她,她脚步不停就向他走去。 “回去休息,明日返京。”他嘱咐道,“你的那些育花之术应该没用了。” 云箩不说话,倾身去确认:“小念睡着了?” “我出来时熏了香,能助眠。” 云箩恍惚点头,临走时被人拦住。 “你在伤心什么,是他在利用你。”云祈淡道:“花魁游街,红色箱子里全是兵器,荆州的兵,早就埋伏在扬州,褚婕的暗卫被灭了口,是他利用你来清血毒的。” “云烟织,我看不出来他对你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嗯——”云箩苦笑,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只是觉得好累啊,离家这么久,有些想家了。” “今日谢谢你,云祈。”她慢慢地走了。 大雄宝典内一片狼藉,褚芒手中的剑被抛在地上,香案毁了,那只刻满名字的灵牌掉在了地上,他去将它捡起来。 “阿萝,我为你报仇了。” “我本来想,早一些为你报仇,你就能早一些走过奈何桥,早一些好好去过下辈子,而我……”他缓缓说着,周遭的人也早已退下,徒留一殿寂寥,“而我…也能重启我的余生。” 他散了执念,犹如老友聊天: “其实如果她愿意好好和我说说,我未必…未必不能留下小皇帝一命,可惜她眼中的害怕怀疑,我和小皇帝之间,她永远都选择小皇帝。” 每一次啊,人心不是铜墙铁壁,也会伤心难过嫉妒生恨…… 他将灵牌擦净,放到佛祖身侧。 “今日譬如新生,愿你下辈子欢愉,留在扬州吧,你会喜欢这里的。” …… 下山的马车跑在山路上,众人都心照不宣地不谈及少了的那几辆,罗吉在一旁伺茶,终没忍住越来越冷的气氛,跪下请罪。 “你又何罪之有?”褚芒小酌一口茶,一旁的窗扉大开,可惜其它马车的皆遮掩,他看不到想看的。 “未将酥酪看着烟织大人喝下是罪一,未看住小皇帝让他早早躲进香案下是罪二,未拦住云监正是罪三。” “孤利用他们,孤光明正大承认。” 罗吉知道他想快速解决这些恩怨,这才设下一计,如果烟织喝了酥酪,等她睡醒一切就尘埃落定,可惜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看见了就看见了,孤就是这么卑鄙。”褚芒浑不在意,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做正人君子。 “那烟织大人是云监正的未婚妻……” 啪地一声茶杯放置在桌子上,罗吉悔不该问这个问题。 “是未婚,又不是成婚,就算是成婚了……” 这个问题讨论得烦,他将罗吉赶到马车外与车夫同坐。 另一辆马车上,云枝意端坐着,对面的女子一直发呆,马车里怪闷的,她想揭开窗帘子,被人阻止:“就、就这样吧,光有些刺眼睛。” 她今日一早起来,便发觉周围人一个个的不对劲,褚念非得和舅舅坐一辆马车,云箩不与褚芒坐一辆反倒上了她的车,而邝御婵和褚婕竟然死了,据说是为了找儿子掉下了山崖。 “唉——你说邝御婵是不是真疯了,她的儿子怎么会在后山,白白丢了命。” 云枝意从前在宫里没人与她聊八卦,姜仪是个冰美人,与冰美人聊八卦没意思,她寻着云箩,正好做话友:“听说邝御赦去山下找,还失踪了,真是报应啊。” 云箩恹恹的,要是往常她就接话了,但是现在她根本不想说话,靠在车壁上歇息。 “唉——我今日出禅房,听见有小沙弥在讨论,打扫大雄宝殿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灵牌。”她悄悄靠近云箩,“那只灵牌,是青云殿的东西,褚芒珍惜之物,他将它留在了法门寺。” 云箩睫毛一颤,又听她在旁絮絮叨叨:“你说他将它放在那里是干什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告别过去,他的过去犹如黄连,苦不堪言,告别了也就告别了……” 云箩内心才苦不堪言,她的这位姥姥,
新生(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