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竹卷看得认真,云箩没忍住,往卷上内容看去,竟然是花卉的培育之法。 “此竹卷是公子向智空大师求来的?”青云殿中的花,毕竟与自己也有些渊源,云箩自然是想要关心一番的,“公子,你的花今年能开吗?” 云箩是想在走之前,看看藤萝花开的。 但是面前之人并未回答,云箩也就知道了,他也不确定今年是否花开,三年了,他也未见过一次花开,那些爬满廊架的藤蔓就像是要等谁似的。 马车内静谧,云箩觉着好似回到了殷山,与他坐谈听雨,分享柿饼的时候,心下一时放松,那个对于他来说,三年未曾叫起过的名字,溢出唇边,嘴角留着还未收起的笑,宣告着她的口无遮拦。 竹卷啪地一声从手中掉落,褚芒还保持着握住的姿势不敢置信道:“你刚刚唤我什么?” 他话中带颤,慢慢向着云箩这方倾身,他恐是自己听错了,动作并不迅速,这能让云箩脑海中飞转,急想补救的方法。 云箩道:“我是说,希望公子今年的藤蔓,能开花。” “不是!”褚芒怒吼,他眼中似有火烧,眼睛在云箩面具上仔细看,“不是这句!你…刚刚、唤我什么?” 那消失在她唇边的,消失在马蹄声中的,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名字,他刚刚听见了! “你唤我阿悉?” “不是。”云箩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阿悉,臣说的是:希望公子今年能赏花开。” 褚芒眼中还有希翼,云箩刻意不去看他:“臣从前未曾见过公子,也不知公子从前的名字唤作‘悉’,但是这个悉字且妙,公子也应如这个悉字,不要固封内心,万事向前看,若将来遇见合适的姑娘,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快哉乐哉。” 云箩垂眸劝道,劝他往前,顺便劝劝,将来自己老祖宗出现,两人能够和和美美,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废话!”褚芒眸子猩红,终于失望,他用手抚上额头,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压制火气,“既然不是她,就别让孤再从你嘴里听见那个字,小心孤拔了你的舌头!” “现在!离孤远一点!” 云箩一梗,分明是他自己倚过来的,往常青云殿这么大火气,怪不得藤蔓不开花。她挪动屁股靠近窗边,离他远些。 他重新捡起竹卷,继续看起来,只是脸上覆了一层寒霜,冻人得紧。云箩见他实在想要花开,思索再三道:“想要开花可以啊,我为你寻个妙计,如何?” 褚芒从书中抬起一只眼,眸子冰凉,云箩不忿:“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云箩还是将他当十六岁时那般逗,笑道:“你答应我,从此往后不对我那么凶,我就为你养花。” “哼——”又一声冷哼,他故意将脸转过去。 云箩真是头大,这臭小子怎么变得如此难搞! 她故意作对似地,也学着他的模样,轻哼一声。云箩冲着某人越来越黑的脸挑衅地挑高眉毛,光明正大地动手将案机上开得鲜艳的桃花扬起。 某人青云殿内的花,可开不到如此鲜艳! “某人真是不懂尊卑。” “某人真是好大脾气。”云箩小声嘟囔,将桃花重新放好在案机上,乖巧一笑,“公子气消了吗。” 褚芒面上虽不满,但话中已没了恼意,心里的怒意在她的巧言令色下消退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看她嘴角得逞的笑,他还真是不想让她那么‘嚣张’。 “凭孤的玉扳指,可在皇宫七十二座宫殿随意进出,孤答应你,如果你死了,为你收尸——”他说完一顿,补充道,“玉扳指只可对公,不可徇私!“ 云箩大喜:“太好了,你算是承认我是你的人了吧!” 她掰着指头算着:“从此,我帮你养花,你得护着我,不能让我伤着了,有人欺负我,你得帮我欺负回去,邝御蝉那边,我可以帮你周旋着,司天监那里,我不是很愿意去,我可不可……”云箩眨巴眼睛,疯狂暗示。 褚芒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能为她收尸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怎么还能由她提要求。 云箩双手合十,虔诚地拜拜:“拜托,拜托……” 褚芒表情有一刻僵硬,云祁狡诈,万一被坑蒙拐骗策反了确实得不偿失。 “可不去!”语气如他脸一般僵硬,云箩惊喜地瞪大双眼,欢呼雀跃。 她将头探出窗外,冲着驾马的人欢呼:“罗吉,我如今也是公子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许骗我!” 淡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奴才没骗过祭祀大人。”云箩撇撇嘴,又听见他道:“奴才是奉令行事。” 云箩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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