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2 / 3)

就是应该进入这具身体,而乾陵的那个小宫女,不过是时空扭曲产生的一个错误。

而乾陵的人……

“祭祀大人心情不好。”曹通不愧是宫里混惯了的老人,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她沉闷的心绪。

云箩摇头回道:“不过是想不起从前,有些心慌。”

“祭祀大人不用担心,您这次逾矩,陛下已经为你求情了,太后娘娘那边自是没有话说,您现在应该仔细想想怎么给公子长赢解释,那才叫一个不好对付。”

曹通说到公子长赢,也收了笑谈,言语中尽是严肃,云箩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她老祖宗的那一位嘛……

这具身体什么时候惹上他了!

她正准备询问,未央宫也已经到了,曹通向内指了指,云箩央着他一起入内,曹通把双手猛摆,云箩无奈,只能自己进去。

殿内燃着地龙,四周一片明黄,她刚入殿就被热气蒸得一阵头晕,脑海中又响起那道声音:“求求你,帮我守着那个孩子,求求你……”

她抚上脸上的面具,摇头驱散那道声音,稳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烟织大人,是你来了吗?”

有稚气的声音从明黄帘幔后传来,一个小小的人影坐在纱帘后的暖床上,他半天没得到回答,将纱帘撩开一道缝,露出一只怯生生的眼睛:“您不记得我了?”

这具身体不知为何对他很是亲近,连带着云箩的心也不如来时那般紧张,云箩试着解释:“前些日子从马车上摔下伤了头……”

那只小手将纱帘揪紧,怯生生的眼里出现愧疚:“若不是我想看兰若寺的桃花,您也不会带我前去,那帮贼寇凶狠,你为护我才从马车上跌落……”

原来竟是这么个事,两人偷跑上兰若寺看桃花,半路被贼寇所截,一个摔下马车伤了头,一个受了惊吓得了风寒,双双在榻上修养了半月。

但原身只是伤了头,如何又会殒命让自己进入这个身体呢?

纱帘后传来一串咳嗽,小皇帝受了风寒分明还没有大好。云箩回神,想唤侍女给他喂药,被他制止。

“我让她们都走了。”

他将纱帘拉开了些,露出半颗小脑袋调皮地冲云箩眨眨眼:“舅舅说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见你,我就让侍女们都走了。”

他说完小手从纱帘内伸出,一本书被他递出来:“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烟织大人,我想听你讲故事了。”

云箩看着手中的《异闻怪谈》,皇宫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书,估摸着又是原身给他带进来的。

还讲故事?

原身对这小皇帝还挺好。

在他湿漉漉期待的眼神下,云箩也不好拒绝,随意翻开一页。

“额…我们就讲黄泉崖的故事吧。”

云萝说着准备撩开纱帘,被他制止:“就这样吧,我的风寒还未好呢。”

云萝一愣,随后失笑,小家伙考虑得还挺周全。她从桌上倒了杯热水递进去,才开始娓娓讲述。

“传说地府黄泉有一处石壁叫做黄泉崖,三生石就是从黄泉崖上掉落立在忘川河畔的石头,有情之人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下一辈子他们就还能相遇。”

小家伙好奇地问道:“是相爱的两个人吗?”

云萝摇头:“也不一定吧,世间的感情千万种,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比如你有遗憾,下辈子期望再相见,那就写上去吧。”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头,云萝继续道:“传闻在很久以前,一个忠厚善良的男子娶了一位贤惠漂亮的女子,男子白日里读书,女子就在一旁绣花,日子虽然清苦,但还算和乐美满,男子夜以继日地读书考取功名,只为给女子更好的生活,女子也更加努力地刺绣,只为给他凑够进京的盘缠。”

“什么是盘缠?”

“额…就是出远门要带的银两行囊。”

“他家离帝京很远?”

“应该…应该是吧。”

云萝心里长嘘一口气,小孩的问题可真多,她快招架不住了!

“我还从来没出过远门…”

小家伙团着腿坐在纱帘后,落寞极了:“我出生那日逢殷山塌陷,全国为先君守孝三年,我的生辰日也因为忌讳提前了半月,这三年以来,我未出过宫门,未过过生辰,每天就在这里…”

生辰提前半月,那不是已经过了?

看这模样,定然是生辰又过得不如意。云萝见不得他如此失落,柔声问道:“那陛下生辰许了什么愿望呀?”

小家伙坐在榻上,闷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