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有些晃了云箩的眼睛,她打趣道:“今日可是有奇遇,这么开心?” 褚芒没回她的话,只笑问道:“你唤我来干什么?” 原来自己唤他来,他就能这么开心? 云箩暗暗想,莫不是孤身一人在殷山待久了缘故。 “我早想唤你来的,可惜前几日起了大风,吹的松针落了满地,我扫了好久。”她嘟着嘴抱怨,故作生气道:“怎么我不去找你,你竟也不知道来找我?” 褚芒但笑不语,不着痕迹地将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腕上新增的几道蛇印,许久才斟酌道:“听芳吟姑姑说你们近来在准备冬至祭祀的事,我便没来打扰。” 他有些忐忑,还有些脸红:“那日将你丢在地宫,我很抱歉,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他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云箩古怪地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耳尖。 他承受不住她探究直白的目光,将脸看向一旁,明明组织好的语言无奈一转。 “……想你会不会怨我丢下你。” 他嘴上求着宽慰,脸上怎么还不情不愿的。 果然是个别扭的小孩! “我又没怪你。”云箩无所谓一笑,说完从怀里取出那枚长命锁,“我捡了个东西,是你的吗?” 褚芒早知道自己的长命锁丢了,那日毒发他走的匆忙,这枚长命锁便被弃在了墓室里,他本想回去寻,又不敢让她看见他毒发时的可怖模样。 “这是一枚镶了玉的长命锁,上面刻了【平安长宁】四个字,是你的吗?” 云箩不确定地问,这么名贵的玉,或许…… “是我的。” 云箩提起的心又缓缓放下,既如此,她将它递还给他,却没想又被他推回来。云箩不解,褚芒道: “现在是你的了。” 他说的尤其认真:“这是我父亲亲手所刻,我将它送给你。” 云箩错愕,不敢接手,褚芒解释道:“这枚玉是宣帝所赐,他尸骨无存,昨日你愿意为他奉灯,这就算作谢礼。” 周家世代守山,宣帝相赐一块美玉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枚长命锁上的字承载着父母之期许,她不能收。 “这上面有你父亲刻的字,有他对你的祝福,我不能要。”云箩拉过褚芒的手,将长命锁放进他的手里,笑着叮嘱:“你将它收好,莫要再丢了。” 她说完退手,被他拉住袖口。 “【平安长宁】” 褚芒唇里碾磨着这四个字,忽地轻提唇角:“你就当作这只是我对你的祝福,无关他人。” 他将长命锁反扣进云箩手里,笑意盈盈,像是撒娇,又像是诱哄:“收下吧,姐姐。” 云箩腾地一下红了脸,手中的长命锁不知为何有些打滑,她语无伦次地想要退回,惊觉自己的手还对方手里,被烫了般立刻抽回。 “也不能平白无故收别人东西啊。”云箩咕哝嘴,终于妥协。 “你觉有愧,就将做好的柿饼分我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柿饼?” 云箩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并没有反应。 “你握了我一手柿子汁。” 云箩大窘,刚才心底的奇异之感就全抛脑后。她道:“我刚才在捏柿子,本来打算做好给狄卢将军送些的。” 面前的少年忽然绕过她往柿架走去,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像是不想听她讲话,她愣了一秒追去:“但是你开口,我自然是先考虑你的!” 她说的快,便忽略了少年嘴角那抹得逞的笑:“你没晒多少,给了我可就给不了他了。” 云箩当然知道,但是她收了人家的长命锁,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 狄卢将军的柿子,只好留到下次再还了。 她心下打定注意,将少年拖至柿架旁:“你既想吃我做的柿饼,就得帮我捏柿子,正好架子太高,从上到下一串十颗,上面的我不太勾得着,这么多柿串,高处的就都交给你啦!” 褚芒无奈,只得帮她捏起了柿子。 正午的阳光正好,柿子散发着淡淡的果香,褚芒安静,云箩也捏的专心,两人都没有说话。 褚芒的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手中的是第几颗,他只能顺着垂下来的柿串摸索,心里数着第三、第四、第五,不期然捧住一双柔嫩的小手。 “这是第六颗。” 他们分好,从上往下数,前五颗是他的,后五颗是她的。 这一颗是她的柿子。
殡天(2 / 3)